兰秀云这段时间恢复得很好。王家的伙食好了，她吃的东西还要好上一些，再加上陆老头的密制药丸，脸上有了肉，身子也健壮了一些，这么一看是个秀气的女子。王大水刚才还边干活边偷看她。或许明年会给王雪添个弟弟妹妹啥的。

    可是最近的情绪不大对。内衣也没心思做，只顾着给洪小宝做衣服。时不时得发个呆，就像现在一样，傻笑得看着几个忙乎的人，可是掩不住眉宇间的悲伤。

    大家虽然闹腾，但是有规有矩。铁心梅虽然对小东家翻着白眼，手里的活丝毫不会慢。这个妮子，揉搓煎的手法越发纯熟，据说又弄出了一种新点心，叫个什么包子的。

    洪小宝缺心眼，但灶管得好，碗洗得也干净，凉水两遍滚水烫一遍，别人要拿个笊篱把碗从架在火上的盆里捞出来，他可是徒手从盆里拿，手法极快。绝对是小偷的好苗子。

    李俊康被王大水劝了回来，擦干了泪收拾着桌子。人家算术极好，九九乘法口诀，王雪就教了一次，隔天人家就会熟练运用，脑子比王雪还好使。加上人漂亮嘴又甜，现在是他们家头号小二。

    王大水只管叫卖和搅油茶，以及调节内部矛盾，尤其是李俊康和洪小宝。稍不注意，王雪就能让这两人气得暴走。

    相比之下，王雪有些闲，拿着个碳笔在竹简上写写画画，瞧着比牛春生还要像个读书人。一会儿在记帐，一会儿是新想法。只是错字连篇，用牛春生的说法，“不堪入目，数典忘祖，简直就是个祸害。”我呸！这是现代汉字，他懂个屁。不让他看，还要硬看，伙着洪小宝给王雪翻白眼。还说外邦的数字就是个笔划，哪有大周的文字优雅深奥。拜托，我就是记个帐，要是写那些个字，岂不是活活累死？外邦的数字挺好使，不要来烦我。

    时间差不多了，王雪一行四人出发去找朱贵。王大水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让朱贵在文书上签字画押，省得他出什么妖娥子。这份文书，是牛春生连夜写的。第一次在绢上写字，能不兴奋吗？可怜的，请教了洪小宝无数遍，逐字逐句得推敲了好几遍，又在地上写了十几遍，这才敢在绢上写。一大早，顶着两个黑眼圈，才把文书交给王雪，精神可嘉，赏你一个大写的赞。连个肉饼都没有，气得白花花搂着牛春生，悄声骂王雪是个小抠门。

    到了王记，他们被引到了朱贵的书房中。洪小宝和那个鼻孔男守在门外，兰秀云母女两个进去签文书。

    “文书写得不错，字迹虽是稚嫩了些，但用词严谨，没有错处，比一般商户家的合约还要好。看来你们家现在是人才汲汲。难怪生意做得这么好。”

    “您夸奖了，这就是邻居家的小子请他先生帮忙想的。照猫画虎而已。”啥时候，她也能有这么一个书房？两米长，一米宽的大案几，笔墨砚台一应俱全。一边是个八层的乌木柜子，专门用来塞竹简。另一边是个百宝柜，想必值钱的物件就在里面藏。圈椅一把，朱贵正坐在上面看文书。里面似有一间小屋，门没有合牢，有床一张，铜盆铜镜，还有梳妆的台子，放衣服的矮柜。我去，女人用的香粉也有。王记大掌柜在这里偷会情人，大新闻啊！

    “不是夸奖，你现在可是西市有名的人物。年仅七岁，开个摊子短短几个月就收益颇丰。斗得了官差，打得过纨绔，压得了地头蛇，还和贵族子弟有交情。可不是个一般人啊！”

    “马上就八岁了。他们那是往大里说了。我可没那么厉害。您是不知道，弄个小摊子有多难。我们没靠山，时不时得就会有麻烦找上门来。什么贵族子弟啊？那就是个外地来的富家孩子，没见过世面，又与我们投缘，这才走得近了些。他也是靠家里的关系，能跟上官们说句好话，就帮了侄女一点点。”

    “咳！”屋外有人嗓子不好。淡定，这是迷惑敌人的说辞，知道你家小爷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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