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雪言，小丫鬟一喜，腾的一下跳起身来，说道：“奴婢准备了莲子汤，姑娘喝一碗再睡吧。”

    手捧着温热的白玉汤碗，雪言却突然失去了品尝美食的兴趣。她抬头问道：“楚楚，你知道东方少陵吗？”

    楚楚一愣，微微皱起眉来，说道：“姑娘，怎么问起这个呢？”

    “没什么，只是随便问问，有不方便的就不必说了。”

    “哎，也没什么不方便的，只是”殿里明明没有人，小丫鬟还是左右看了一眼，然后伏在雪言的耳边说道：“这是宫里的一段丑事，大家一般都不敢议论的。”

    雪言挑眉：“丑事？”

    “是啊，二皇子的父亲东方泽，是皇上的亲弟弟。据说皇上年轻的时候比如今的太子殿下还要胡闹，当初皇上登基的时候，他不顾满朝文武的劝阻，冒天下之大不韪的强娶了自己的弟妹，一年之后，王妃给皇上生了儿子，也就是当今的太子，而一年以后，王妃又怀孕了，可孩子是东方泽的，后来不知什么原因，东方泽得了疾病去世了，二皇子顺利出生，皇上就将王妃立为皇后，听人说，册封皇后的那天，朝中的老臣有八人一同死谏，撞死在凤鸣台上，就这样都没让皇上改了主意。二十余年独宠皇后一人，中宫之位固若金汤，无人可以撼动。”

    “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二皇子既是太子的堂弟，又是太子同母异父的亲生弟弟。东方泽以死换取二皇子的平安出生，皇上一直对二皇子不满，经常挑他的刺，皇后又对他百般爱护，二皇子一直跟着皇后一起生活，二十岁之前，一直是在皇宫里和太子一同长大的。”

    “天呐，”雪言低着头，轻轻一叹，想起那个衣衫朴素的贵妇，不由得一阵唏嘘。

    “太子和二皇子当年就是在这座宫殿里一同长大的吗？”

    “也不是，”楚楚微微咬着下唇，说道：“太子和二皇子当初都跟着皇后住在紫烟殿里，这座榭水居是凝公主的寝宫。”

    雪言眉梢轻轻一挑：“凝公主？”

    “恩，凝公主不是真正的公主，是镇国公皇甫老将军的孙女。皇甫一族是我国的军方大族，皇甫老将军一生报国，所生的四个儿子都在战场上为国捐躯了，皇甫老将军也在最后一次北伐战争中血染疆场。当时叛徒作祟，浔国的军队攻破了镇江关，当时浔国领兵的大将下令坑杀我国的三万降军，为了保护全城父老，已经六旬皇甫老夫人带着四个儿媳妇率领皇甫一族的家族军与敌对抗，拖延时间，终于等到了边镇援军，但是皇甫氏却在此一战中举族覆灭。家族的子弟兵当时护着十一个家族少主逃亡，等到见到帝都城门的时候，已经就剩下只有四岁的凝公主一个人了。皇上褒奖皇甫一族的忠勇，就追封皇甫老将军为镇国公，皇甫老夫人为一等华荣夫人，几个儿子全被封侯，而凝公主也被册封为章义公主，养在宫中，和太子二皇子等享受一样的供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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