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皇城之中，除了皇家，就是外戚琅琊王氏，皇后娘娘，就是出自王氏。有一女，封盛安公主，日后就是你的主子，有一子，乃三皇子。三皇子前几日与太傅出宫游学，这次静安寺之行，想必你就能看到他了。”海棠边说边往茶壶里冲进热水，烫了烫，反手将没有泡好的茶水滤出。“贤妃，是皇后娘娘的妹妹，天生心悸之症，颇受陛下喜爱，有一子，乃二皇子，今日你见到过。”

    海棠抖了抖手，再注入新的热水。“良妃，出自陈郡谢氏，有一女，乃六公主。淑妃公孙氏，有一子，乃四皇子。德妃苏氏，有一子，五皇子。”

    海棠抬手向茶杯中倒茶，一股碧绿色的水流从壶嘴中落入杯中，摇摇晃晃，氤氲出阵阵茶香。“这是宫中的贵人，都城之中，皇宫之外，还有公孙一族。”

    湘萝听的云里雾里，有些不明白她介绍这些做什么。海棠一眼看出她的窘迫，笑了笑，并没有责备她，“总有一天你会明白，不仅会明白，还会深陷其中。这次静安寺之行，我把贵人们一一指与你认了，剩下的，以后自会有机会见到。”湘萝看着面前的海棠低下头去看着手中的杯子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顿生寒意，耳边是如清风般柔和的嗓音：“不急不急，慢慢来，你还有很长时间。最近，就跟着我学习最基本的琴棋书画吧。”

    说完这句话，海棠往后靠在软榻上，懒懒地掀了掀眼皮说道：“静安寺里都城很远，需得行驶半日，不如抓紧时间小憩一会儿，到了静安寺可就没有这么多空闲时间了。”湘萝点点头，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是芳香的，但是剩余到舌尖就剩下若有若无的苦涩味。

    远远听见古钟悠远沉重的声响，湘萝从黑甜的梦境中惊醒，睁开眼时正正对上海棠平静的眸子，不知怎么的就骇了一跳。海棠见她猫儿似的瞪大双眼，觉得有些好笑，“怎么一脸惊慌，莫不是做了什么噩梦不成？”湘萝回过神，暗自捏了捏汗湿的掌心，面上强撑道：“没有，只是被自己吓了一跳而已。”海棠笑了笑，不可置否。

    “我们快到了，到时候可就要下车步行了。”海棠说着，伸出手指慢慢抵开车厢一边的木窗，湘萝的视线跟着飞出去，首先看到的是骑在高大的马上的禁卫军，随后才是背景似的高山。

    “这是乌山，静安寺就在顶端。”

    湘萝在心中默念乌山，抬眼仔细瞧过去，却见整座山半边隐没在阴影里，半山腰上云雾缭绕，飘飘渺渺，似真似幻，给人一种它下一刻就要纵身离去的感觉，又似仙风道骨的老者，安静打坐，整个人幽深不可亵渎。

    还没看个够，马车突然减速停下来，海棠拉了拉她的衣袖：“我们该下去了。”

    湘萝应了一声，匆匆收回视线跟下去。

    前面人头攒动，湘萝年龄又小又不懂规矩，直到前面人递过来一只灯笼似的东西她还困惑万分。

    海棠站在她身边，轻声细语：“那么从这里就开始教你。这是驱虫的香，身为大侍女的我们，这时就该走到主子前头去，为他们开路。”说罢移动脚步，已经和几个侍女一同上前，湘萝连忙跟上去。

    知道她跟上来，海棠看也不看她一眼，嘴里却在耐心教导，“背脊挺直，手臂端平，抬起头平视前方，步伐要稳，不必求快。”

    身边经过数个贵人眼角只瞥见几抹色彩鲜艳的衣角，但是她已经无暇顾及。

    他们到达山顶的时候，已经是日暮西山。

    退在一边，湘萝感觉自已的小臂已经麻木到没知觉，眼前一阵一阵发昏。模模糊糊中看到几个身着华服的身影从面前经过，咬牙撑住。

    海棠从一边暗暗伸出手托住她的手臂，她有了依靠，这才得以喘息。“多谢，海棠姐姐。”海棠依旧看也不看她，感慨道：“你的身体还真是弱，之后可有的你苦头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