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破败的小巷内的屋中，小景蜷缩在地上，痛苦地抽搐着，鲜血不断从她的口中鼻中，小小的脸苍白异常，细密的汗珠挂在鬓间c鼻头，牙齿咬的咯吱作响，少年跪在她的身边，双手紧紧抱着她，眼中似有白雾泛起。

    “小景，哥哥在身边，不疼过一会儿就不疼了”少年用颤抖的语调不断重复着这句话。

    方秋苼看了看已经升到半空中的太阳，用手遮住眼睛，怔愣了一下，然后缓缓向小景家走去，刚刚踏在门槛上，就听到哭喊声从屋中传出，方秋苼一惊，打了一个趔趄，还没稳住身形就急忙跑了过去。

    推开门，看到屋内的情景，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虽然她在来之前已经设想过屋内的情形，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会这样惨烈，她愣了一下，而后低下头，手足无措地站在门口，许久未动。

    不知过了多久，小景安定了下来，软软的倒在少年怀中，小小的身子看上去是那样脆弱，如同蝶翼般，仿若轻轻一触碰，就会破碎。

    少年用袖子擦了擦她脸上的汗水，虽然她已经晕了过去，但那张小脸还是紧紧地皱在一起，泪珠挂在眼角，倔强着不肯掉下。

    少年抱着她从地上站起，无言地看着站在门口的方秋苼，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出，就抱着小景走到了屏风后，方秋苼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平定了情绪，也走了进去。

    少年将小景放到塌上，将她额上凌乱的头发拨到两边，露出被血迹沾满的脸颊，少年痛苦地闭上了眼眸，双手紧紧地抓着袍角，最终无力地放开，转身走了出去。

    没过多久，少年端着一盆水走进来，将盆放在塌旁的小柜子上，用手巾细细擦着她的脸，当他将手巾放到盆中时，盆中的水便被血染红，红得刺目，让人看一眼就不忍再看第二眼。

    少年将小景的脸擦干净后，拿过一旁的被褥盖在了她的身上并掖好被子，然后虚脱一般倒坐在地上，方秋苼赶忙将他拉起，他斜睨了她一眼，随即站起身走到了屋外。

    “这个是昨天你落下的。”方秋苼将手中的绸缎放在桌子上。

    “姑娘知道了？”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哽咽。

    “恩”

    “还请姑娘不要在小景面前提起”

    “我知道了，小景这病什么时候染上的？”方秋苼盯着少年，看着少年将绸缎拿起，折叠地整整齐齐，放进了袖中，才移开目光。

    少年将一条手臂放在桌子上，另一只手捂着头，没有说话。

    “如果不方便的话，公子也不必说。”反正小景和少年于她来说，只不过是漫漫人生路上的过客罢了，只是对于小景――她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或许是为她小小年纪就遭受病痛的折磨感到心疼，也或许是为这过不了几年就将消失的灵魂感到悲哀吧。

    “这也怪我――小景原来也和平常的小孩子一样，爱玩c爱闹c爱笑，时常还会小淘气一下。”说道这儿，少年抿着唇笑了笑，想来是想起了以前小景没生病时的生活。

    “可是后来，小景有时就会晕倒，我当时也没太在意，但是慢慢地，她就开始流鼻血，全身都开始出红色的小斑点，我这才紧张起来，带她去医馆，方士说没什么大毛病，就是没休息好，没吃好”说着说着，他开始哽咽起来，“再后来，小景开始关节疼痛，但是并不是很严重，但是现在――我，我――”他再也说不下去，整个人伏在桌子上，肩头不停地耸动，拳头捏的咯吱作响。

    空气凝结成了一块冰，压抑之感一下子窜进方秋苼的身体，仿若有什么东西紧紧扼住了她的喉咙，让她感觉呼吸困难。

    “然后我带着小景离开河东，到各地去寻找有名方士，希望能将小景治好，可是他们都说小景的病没办法根治，只能减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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