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除夕，年尾越来越浓，家里也越来越忙碌。就连阿嫦和玉致，都已经没有时间陪伴陆霁玩耍。还好祖母给陆霁交代了新任务，让她好好想想除夕夜宴的菜单。

    本来除夕夜应是一家团圆的日子。不过季家这么多年来都是分开两桌。

    一桌摆在齐氏屋里，主角是季牧云和她的各位夫人，以及季家的哥儿姐儿。另一桌则是摆在老太太的敬岚堂里，主角是盛家舅老爷。季牧云曾经提过多次想要将两桌合并，前院理政的男人们一桌，后院家小则是另外一桌。

    老太太不想新年夜还需要应付家里的这些人，因此季牧云的提议从未得到许可。

    腊月二十五日一早，齐氏院子里就格外热闹。

    季鸣凤和季鸣央早早就被拉起来梳洗打扮，连司氏和季望舒都是跟老祖宗问安之后就匆匆离开了。

    陆霁不明所以，只得偷偷问袁嬷嬷，才知道是季牧云要回府了。

    老太太看着堂下这个没有娘亲招呼的季陆离，心下又是一阵心酸。若是陆姨娘还在世，小阿离又如何会这么赶不上趟。

    着了袁嬷嬷替四丫头梳妆。

    过年的新衣早几日齐氏已经着人送来了。看着虽然精致，但却比不上季鸣凤和季鸣央两个人的金贵。陆霁看不出来，只觉得这些淡粉c湖水绿的小衣服也挺好看的。殊不知，齐氏特别选了这些不显山不露水的眼色，好不让季陆离在人前分了自己女儿的关注去。

    今日，袁嬷嬷替陆霁选了素色的襦裙内搭，裙底两寸隐隐透着陆霁最喜欢的玉兰绣花，外罩一件鹅蛋黄的厚织褙子。头发则是由阿齐做主，全部盘起，做成了个双螺髻，本想用发簪固定，陆霁摆了摆手，指了指桌子上的黄色绸带，刚好和今日的穿着搭成一套。阿齐再在四小姐的脸颊旁放下些许碎发，也算是随了四小姐遮挡脸型的要求。

    待到老祖宗又在陆霁手中塞了个刚烧热的手炉，给陆霁披上了间厚重的狐毛大氅，这才看着陆霁出了门。

    陆霁先要去拜过外任归家的父亲，然后再随着父亲一起来跟祖母请安，这才是规矩。

    陆霁带的人不多，四个丫头了只带了两个大的出门，两个小的还要留在院子里干活，另外还带了三石。三石是个很好的小厮，话不多，方向感好

    老太太本想给陆霁再多安排几个丫头，但她实在受不了自己吃饭睡觉洗澡如厕都有那么多人盯着看，老太太也就不勉强了。

    通报之后，进到齐氏院里。不出所料，季家的哥儿姐儿就只剩季陆离一个人没来了。而且，即使季陆离此番不来，估计齐氏也不会觉得少了什么。

    还好，季大人还没有回来。

    陆霁先是给齐氏问了安，然后就躲到了已经有些男儿身材的季宣宸的后面。

    齐氏很满意陆霁这套不怎么抢眼的衣服。前方来报，此番季大人回来，会带着慕容家的小少爷一起来。

    当年季大人是和慕容家的二老爷一起考的进士，然后又一起被分配到了地方上去做馆。说起来，慕容二老爷家的这位慕容达小公子可以算是季牧云看着长大的。这位小公子今日突然跟着自家老爷一起回来，其中自然别有一番深意。

    眼看着季鸣凤就快要及笄，季家夫妇也开始为长女挑选婚事。

    本来，以慕容家的显赫程度，是很难看上季家的。慕容家的大老爷，是现任的吏部尚书；看着慕容二老爷官位升的慢，但是每到一处当的也都是肥差。

    两家之间如此大的差异，慕容二老爷竟然相中季家的长女——季大人和慕容二老爷的关系确实了得。

    这其中自然还是揣着季老太太的面子。

    慕容家大老爷曾多次想在京中设宴款待回京述职的威北侯但却屡次被拒，因而才想出了这般大费周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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