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从学堂出来，陆霁迎面就碰上了季鸣凤。

    季鸣凤和几个小女孩差了年纪，要由齐氏另外请嬷嬷来教习，因此在学堂里并不常见。

    季鸣凤的打扮总是没来由得扎眼，穿着打扮不仅颜色厚重，连首饰选择都是什么贵就带什么。和同样嫡出的季鸣央相比，季鸣凤的品味可不是差了一点半点。

    如今她无缘无故挡住了自己的去路，陆霁知道来者不善。

    陆霁心里早就估计着会有这么一出。突然得了老太太的宠，不知道红了多少人的眼。

    陆姨娘在他们眼里本来就是个蛊惑老爷的小妖精，自己现在女承母业，不过蛊惑的却是老太太。

    季家上下，对这种变动沉不住气的，想来不是齐氏就是季鸣凤。

    尽管每次请安的时候，齐氏总是用眼睛剜自己，狠不得把自己抽筋扒皮。可陆霁问安时始终规规矩矩，任何一道礼数都不曾差过分毫。齐氏的挑衅也多半是左耳进右耳出，一直没给齐氏房里找到机会来发落她。

    不过，季鸣凤和齐氏就不一样了。这个丫头从小是被骄纵大的。齐氏教训季陆离还需要借口，而她只需要自己高兴。

    昨日请安时，她一把夺了老太太赏给陆霁的白玉簪子，陆霁便估摸着，她找茬的日子应该不远了。

    “给长姐请安。”陆霁的声音甜得腻人。服下身的时候，看到身后匆匆离去的季鸣央。果然，她是不会再帮自己了。

    抬起头来，直直看向季鸣凤的眼睛。“姐姐是来寻我的吗？五妹妹可是刚走了呢。”天真烂漫的眼睛里丝毫找不到畏惧。

    季鸣凤有些意外，以前若是摆出此种阵仗，季陆离早就吓得颤巍了。可此刻站在自己面前的丫头，分明没有半分的慌张。

    想到这一切都是因为季陆离搭上了季老太太，季鸣凤更气了。

    阿齐见情势不对，想要去找老太太帮忙，却被季鸣凤带来的人给堵住了。心下顿时着急起来。

    这学堂在府里的位置较为偏僻，当初是图这个地方清净，如今看来，却是个找茬行凶的好地方。

    “妹妹好大本事。”季鸣凤的奴才给她搬来一张椅子，就着椅子，季鸣凤坐了下来。

    陆霁不明所以地看着季鸣凤。

    季鸣凤冷笑，“都说老太太不近人情，你这个小蹄子到底是使了什么手段，蛊惑了老太太。”

    陆霁皱眉。若是让不知情的人听了去，还以为是她勾引了谁呢。

    季鸣凤话语如此粗俗，陆霁倒没想到。

    陆霁不说话。对于已经判了你死刑的人，再多辩解什么不过浪费口舌而已。

    季鸣凤见陆霁虽不说话，但神色如常，并不见畏惧的样子，更加气恼了。

    “怎么，长姐的话，四妹妹都听不进去了吗？”

    “我倒是不知道，长姐到底要跟我说什么。”陆霁的声音清冷，“是让我莫要再在老太太面前尽孝了吗？”

    季鸣凤冷哼一声，“你倒是会曲解我的意思。不过是在老太太院子里多呆了几日，便学会了这般编排长姐的本事吗？”

    陆霁低下头来，“那倒不是。我虽日日都在祖母那儿，祖母却只教了我待人谦和有礼的规矩。”再次抬起头，“长姐日日都在夫人那儿，这么大的阵仗可是跟夫人学的？”

    陆霁说出此话，原意就是为了讽刺季鸣凤。果然，季家长女变得面色狰狞。

    她和齐氏一样，心思都是狭窄得很。

    未出阁的女儿不能常常出门，后院里也就这么大点地方，呆的久了，便要找些乐子来。不过季鸣凤既不喜欢针织也不喜欢丝竹，更对笔墨纸砚完全不感兴趣，唯一的乐趣就是整人c打人，最后搅得后院血雨腥风。以前以指挥季鸣央整人为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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