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抱着脑袋委屈道:“我当然与阿姐勠力同心,共进退,而且我跟随阿姐寄身在秦王府中,总要未雨绸缪嘛!”
“哎,真不知你肚子里还有多少歪理。”
“嘻嘻,才不是歪理呢!”
两女打闹了一会,陆晴清继续收拾行装。
闵珠儿则托着腮,隔着窗子望着整个院落,忽然轻轻叹了口气。
“真的要走了哎。”
这处宅院,两人一起居住了大半载,很有些感情,尤其是少女在此处有许多美好的回忆。想起记忆里温纯的少年模样,闵珠儿不由有些脸红。
“呆子!都不知道给我写封书信回来,连你大兄这样的木头都醒悟了要来接走阿姐,你怎么能没有表示呢?”少女忽而兴奋,忽而又变得气鼓鼓。
女孩的心思,从豆蔻之年便开始难以捉摸了。
“哈哈哈!”
陆晴清听着闵珠儿隐约传来的埋怨之语,开怀大笑起来。
“不许笑!不许笑!”
闵珠儿听到陆晴清笑声,自知失言,顿时脸红成大红布,对着陆晴清扑了上去不依不饶。
这座院落溢满了最后的温馨,不知将来会迎来什么样的主人,又会有怎样的故事发生。所有的一切,都像是深秋的落日余晖,慢慢浸沉到地平线之下去了,留待明日开花结果,重新绽放。
第二天清晨,王绍来接陆晴清主仆二人,马车从教坊巷中缓缓驶出。
“晴清大家,一路顺风!”
巷子尽头,薛小蛮一身丽装站在略带凉意的空气中,向陆晴清告别。
“小蛮是你!”
陆晴清有些惊讶薛小蛮会来给自己送行,连忙从马车中下来,两女站在一起,陆晴清换了一身素淡的衣衫,虽然不如薛小蛮艳丽,但是却流露出大家闺秀的气质来,若非知道她就是天下第一名妓陆晴清,当会有人以为是谁家的娇娇女郎简装出游。
“晴清大家,不知道今后什么时候还能见你,故来送行。”薛小蛮笑意盈盈,拉着陆晴清的手,轻声说道。
陆晴清目光闪动,贝齿轻叩:“青山不改,绿水长流。”
薛小蛮听到这新鲜的话语,不由一愣,旋即低声道:“这句子,该不会是那作曲之人所说吧?”眼睛笑眯眯望着陆晴清。
陆晴清心中温暖,竟毫不羞涩,轻轻点了点头,欣然道:“正是!小蛮妹妹,你我应有再相见之日。”
“嗯,珍重!”
薛小蛮说不清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情,她与陆晴清之间素来和善,并没有寻常花魁们互相争奇斗艳的龃龉。细细想来,从第一次见面,陆晴清就不曾展露过锋芒,直到翩然而去,自始至终,云淡风轻。
“果真是天下第一等的奇女子!”
其实不仅是薛小蛮,坊间从来没有传出过陆晴清跟谁有过不和的传言。要么才貌远远在陆晴清之下,根本没有机会交手;要么堪堪能对陆晴清花魁地位造成威胁,但却被她如细雨轻风般化解了。
由此可见,她的人品和智慧,足以与她的才貌媲美。
陆晴清重新登上了马车,在朝阳中与昨日旧友轻轻挥手作别,马车辄辄而行,即将离开教坊巷。
一阵悠扬的横笛声,从马车后面传来。
坐在马车中的陆晴清,闻声身体一震。
是那首送别!
也是在身后的教坊巷中,陆晴清将此曲教给了薛小蛮,今日薛小蛮以此曲作别,自有一番厚厚情意在其中。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陆晴清轻轻和着悠扬的曲调,念到一半,秀眸已经满是泪水。
而本无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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