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过将要死的人会回光返照,但还没见过这种不吃药,一刺激就痊愈的怪病。小北王不放心,决定问清楚,“那他到底是什么病?”
司徒行拾掇那些白花蛇就跟捡绳饼似的,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
“且叫它富贵病,喜欢养就养着吧。”他的话说得高明,林屏要喜欢装就继续,小北王要喜欢管就继续。横竖都是二人都愿意,哪用得着他出什么方子。
林屏忽然好奇道:“你养这么多蛇做什么?”
司徒行不说话,卷起了袖子,抓起一条白花蛇,用钢针将蛇头固定在石床上,一只手沿着腹面往下摸到胆囊,一手拿起剪子熟练地剪开一处小口,探手将蛇胆抠出,打结。蛇身过水,浸酒。
血腥的场面让人不忍直视。
林屏不禁纳闷:医官不是都体面地坐诊看病开方么,何时需要亲自把药童的事一起做了?
小北王亦有同感。他不常来司徒府,对司徒行了解不多,今天也是第一次见到他如此一面。实在无法将平日里那个儒雅的他和眼前的这个残暴司徒行联系起来。
“司徒,这是太医院的课业吗?”小北王问。
司徒行已经在收拾第二条,不经意间在白衫上落下点点血斑,宛如一朵朵红艳艳的梅花。
司徒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完全忘记了刚刚还在一处说着话的两个人的存在。
“真是个怪人。”林屏嘀咕一句,她看看小北王,他们是不是该知趣地走人?小北王盯着她,比起医痴司徒行,林并的才是奇怪得令人生疑。
“你要不要带点蛇酒回去,省得下次再犯病又来麻烦司徒的蛇?”
小北王的玩笑有些打脸,林屏笑得勉强:“不用了,估计他是要送什么人,我就不夺人所好。”
“我也这么想,司徒也不至于拿去变卖几个钱。看他认真样,要送的人必然对他很重要。恩师?同僚”
两个人正无聊地瞎猜,一阵车轱辘声由远及近。
抬目间,一道白影晃过。
司徒行竟比他们的目光还快,已经迎上去推着那辆轮椅,朝他们走来。
轮椅里坐着一位带着面纱的红衣女子,美目流盼,是个美人儿。独独骨肉如柴,让人看来揪心。
“这是北王爷,这是林公子。”司徒行向她引见,温柔得迷死人。林屏好不羡慕。
“小女子金祝儿见过殿下千岁。林公子好。”
林屏连忙还礼,只有小北王对这个名字敏感,“你难道是金大臣的”
“殿下猜得没错,祝儿正是金大人的庶出长女。只因自小染皮痹,累及肺,其母托养吾家已有十余载,外人都不知。”
“小王还真不知金家和司徒家原来关系不一般。”
“祝儿的娘亲原是家母的陪嫁丫鬟,后被前来求药的金大人看中,娶了去做妾。但是和家母的主仆情分并无消减,她有什么求乞,家母无不相帮。余者两府也没什么来往,这些年来祝儿连娘亲的面也难见,家母也不便插手人家的家事,只是叫祝儿姑且把自己当作孤儿,也不至于念着盼着,倒是清静。”
金祝儿就像在听别人的故事,看不出半点悲伤,偶尔望向司徒行,也是满眼的笑意。
林屏想,还有什么能比呆在心上人身边更令人幸福?
“所以,你的蛇胆蛇酒都是给她准备的?”
“王爷明见,只可惜微臣医术不精,一直没找到根治的药方。”
这时候金祝儿不住咳嗽起来,就是这点动静,足以消耗她的体力。她累得不行,司徒行用丝帕给她拭着额上虚汗,“今儿风大,怎么还是不听话,又出来呢?”
金祝儿低头不语,似乎还有些小委屈。
祝儿想早些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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