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的时候,阁楼顶上是没有吸血蝙蝠盘旋的,正是晌午,炎炎夏日,炽烈骄阳晒得守在阁楼外的侍卫们都极为难挨。
直到八哥拎着一大桶的凉茶来分给众人,他们才松懈下来席地而坐享用着这片刻的悠闲清凉。
傅伯手里拎着个精致的红木食盒开了门锁,这次他备了两人份的饭菜,只因从昨夜到此刻,尹也没出来过。
早间的时候,他也没敢送早膳进去,可眼看着已是晌午,怎么着也该送点吃的进去,毕竟殿下还虚弱得很。
因着白日,阁楼里从窗户铁板缝隙透进的光便更强烈些,傅伯仔细将窗帘子拉上。
他多少是害怕会撞到什么不该看的走到二楼尽头的房门前便站了好一会儿,留心听着里面的动静,确定没有一丝奇怪的声音之后,才轻轻扣门,“殿下,老奴给您送午膳来了。”
以傅伯与凰七七的关系,是不必自称奴的,不过他忧心着会否打扰到凰七七,还是这么自称了一句。
许久,那门内无人应声,傅伯不免更忧心了,再扣了几次门,终是忍不住径自推开了门。
偌大的房间里除了浣血池依旧散发着浓郁的血腥味儿,还有一种耐人寻味类似麝香的味儿。
傅伯这个年纪,一下子就明白过来这是什么味道,再看满地七零八落的桌几c八仙椅c博物架,甚至是悬在桌角的女子绣花肚兜
一切都昭示着这里发生过多么激烈的情事,傅伯都忍不住微微红了老脸,再看白玉拔步床上纱幔都放了下来,也不敢细看其中,低眉垂目道:“老奴便将饭菜搁这儿了。”
傅伯将翻倒的矮几扶起来,将食盒放好,才谨小慎微地退了出去。
待傅伯出门后又将房门阖上,拔步床上的薄被拱了几下,才蓦地钻出一个小小的脑袋。
尹小脸绯红,浑身瘫软乏力,昨夜她意识到落入了凰七七美色的圈套之后,为时已晚。
后半夜她就在他的磋磨之下将所有事说了出来,但那种情况下怎么可能说得有办法说得条理清晰,几乎是他红着眼怒问一句,她呜咽着答一句,说着说着又偏题了,一两刻钟能说完的事儿,生生说了几个时辰。
他咬牙质问时,眼眶发红的模样,像一只愤怒到极点的美丽妖精,浓长的睫毛却染了一层朦胧到令人心碎的水雾,浅色的瞳孔在暗色迷离中因情欲而微微的晃动,漂亮的过火,她那个时候下意识都不敢看他的眼睛。
她瞥了一眼肩头的暧昧红痕,宛如一片雪色上绽出朵朵红痕,这个样子,根本不好意思见人,便就不敢应傅伯。
而凰七七,却是真的乏了睡过去,也是他竟睡得这样沉,才让她觉得他有点病弱该有的样子了。
她支着下巴安安静静地覷着他的睡颜,这人,实在美得很过分,睡着的模样跟一樽漂亮玉雕神像似的,哪点都不似个真实的活物。
他睫毛亦长得过分,弧度仅微微上翘,是以每每他微垂眼帘,睫羽几乎都能将眸光遮去,不得不承认,绝色,是无可挑剔的。
那睫毛轻动,缓缓掀开,眸光迷离着,还有淡淡的未散情欲流转,清幽嗓音带几分惺忪睡意的诱人沙哑,“我漂亮么?嗯?”
尹惊得险些手没支撑住下巴直接脸砸床板上去,收回视线不看他了,心底盘旋式地暗骂妖精妖精妖精,磨人磨人磨人,面上却笑眯眯地,“醒了?”
“不想醒,好累。”凰七七面色有些苍白,又疲惫地闭上眼,竟然有几分莫名委屈,夹杂淡淡烦躁。
他没睡过去多久,也听着傅伯的声音了,不回应是懒得应,更是因为察觉傅伯唤一声,她就跟惊弓之鸟似的躲进薄被直往他怀里钻,钻得他又有些心痒难耐
不想醒,也怕这是梦呢,他那么惶惶然地追去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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