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徐贲的枉死,朱棣也不禁有些愤懑,咬着细牙冷冷地说:“哼,光做这些下三滥的勾当,枉杀无辜,能济什么事儿?就他和晋王那样的人,还想做太子,夺天下,哼——只怕老天也不会答应!”
“晋王和秦王如今抱了团,但是这二人却有些不同”,道衍沉吟着踱了两步:“晋王是心高气傲之人,怎会甘为人后?说起来,贫僧也有些看不明白,也不知什么时候,这二位爷就亲近起来了。这里面的水,只怕深着呢。”
朱棣对此事却是明白,秦晋二位抱团是始于自己迎娶徐仪华的那日。晋王孤傲,素来和谁都不会走得近,谁又能料到他心里爱慕徐仪华多年呢?但事实出人意料,洪武皇帝朱元璋竟然将徐仪华指给了朱棣,晋王朱棡为此迁怒燕王,加之秦王常加以笼络,这二人便就此搅合在了一起。只是这些事,又怎么好向道衍说呢?
道衍见朱棣默然无话,还以为他是在思索朝局,笑了笑道:“殿下,您如今躲在太子身后,万事有太子挡着,无需多虑。这把火一时半会,恐怕还烧不到您的身上。只是......小心预备着总不是坏事。如今殿下在北平的根基初定,贫僧料想皇上不久便要调魏国公回京,到了那时,北平、燕山之地便全交给了殿下您了,不趁着如今的机会好好打理停当,事到临头时,可就晚了。所以,如今北平和燕山才是殿下的关键。”
朱棣被道衍说得一愣:“父皇又要将魏国公调回应天?不至如此吧,北边军事初定,没有魏国公坐镇,只怕万事都不好办吧?!”
“不不不”,道衍连连摇头:“北元元气已伤,很难再有什么作为了。所以,元贼只是大明的疥癣之疾。倒是魏国公徐达,功高盖世、威望滔天,有他在北平掌着军权,若是殿下这位藩王也回去了,二位联手想做点什么,只怕连皇上都没有必胜的把握啊。哼哼,所以,这对皇上而言才是心腹大患啊,以皇上的心思和睿断,贫僧料定,魏国公是不会在北平呆得太久的。”
朱棣听得将信将疑,皱着眉,望着远处的黑暗沉思,许久方别转过脸来,觑着道衍沉吟道:“如今的北平虽说已经初定,但毕竟还有晋王的岳丈陈亨在那里做了数年的都指挥使,不少将官文臣都是他的人。魏国公在北平一日,那些人畏于他的威望,还不敢怎样,我们办起事来也方便。但......若是魏国公调回应天,只怕......”,话到嘴边朱棣又收了回去,因为直到此时他才意识到,若是徐达一走,原本深藏着的掣肘只怕都会露了出来,他在北平的处境再也不会像现在那样光鲜了。
道衍原本沉郁的眸子悠然冒出精光,死死盯着朱棣,声音却已经冷了下来:“哼哼,贫僧原以为殿下在北平指挥数万大军杀得敌人闻风丧胆、燕山百官为之敬服,定然历已历练成了个敢开山劈石的伟男子了呢,不想竟越来越没了志气!魏国公功劳再大,威望再高,也不过是个公爵罢了。殿下您呢?您是当今洪武皇帝的第四子,是北平的藩王,如何没了魏国公的帮助就不能独撑一片天呢?连北平殿下都收服不了,谈何其他呢!”
说罢,道衍冷哼了一声,竟径自转身望着天空如洗的明月,不再理会一旁被数落得有些发愣的朱棣。
朱棣被说得呆住了,心头满是惭愧,暗暗骂着自己,许久歉然地来到道衍身后,深深地一躬身:“谢大师教我。若是大师能常伴本王于北平,那......本王又有何惧呢?”
道衍也觉得方才的话说得重了,可朱棣是自己选定的雄主,见他丧了志气,怎能不急呢?此时见朱棣并不见怪自己,反而求教模样儿,胸襟之宽广可见一斑了,心下也是嘉许,便转过身来,脸色已经齐和得多了,沉吟着点了点头:“不瞒殿下,贫僧与殿下走得过近的事已然为人所知。贫僧的师兄宗泐已经不止一次地来询问、规劝过了。再在这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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