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洪武皇帝朱元璋为如何处置叶伯巨犹豫不决时,东六宫里的柔仪殿却在这天夜里却突现灵光,北至文渊阁、南至月华门、西至交泰殿均被照耀得犹如白昼,且冥冥中似有木鱼声从远及近地传来。
一时间此事惊动了后廷的所有的宫人、太监,甚至于皇子、皇后,乃至洪武皇帝朱元璋都被惊动了。可当皇帝从春和殿匆匆赶到柔仪殿时才发现原来是太子朱标刚刚扶正的太子妃吕氏诞下了一个男婴,皇帝又一次有了自己嫡长孙(原太子妃常氏早年虽诞下皇孙朱雄,三岁早夭,常氏也为此抑郁而终。之后吕氏扶正,是为太子妃)。
当吕氏和太子朱标从稳婆手里接过这位刚刚出身的皇长孙时却都吃了一惊,不禁尴尬。只见这孩子五官清秀,像极了太子妃吕氏,原是极好的相貌。可只一条,那便是这皇长孙的头了,皇帝也不用自食其言、为当初分封藩王的做法辩解了。此举一举数得,有何不好?殿下又何必犹豫呢?”
朱棣却不禁沉吟:“若皇帝真让我就藩呢?那可如何是好?”
道衍似乎看穿了朱棣的心思,哈哈笑了起来,绕着亭子走了两圈停住脚步,盯着朱棣这才问道:“可燕王又何必非得留在京师呢?”
朱棣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问问得也是一愣,暗暗问自己,也都觉得诧异。自己为何非得留在京师呢?若只做一个亲王,那远离京师就是远离了皇帝的管束,乐得逍遥自在,本该是心里巴望不得的事情。可为何自己会为此郁结呢?难道自己心底藏着什么连自己都不可明言的东西?
见朱棣一副怅然若失的模样,道衍眼中不禁闪过一丝笑意,旋即一闪而逝,又复肃然道:“燕王何忧思之深呢?皇帝真要让您就藩那是以后的事。可如今的形势,皇帝生疑,太子势起,燕王再不设法自保还要如何呢?又还能如何呢?”
听道衍如此说,朱棣心头纵有千般心思也是万难出口了,眼中闪过一丝冷峻和忧郁,勉强笑了笑,感叹道:“是啊,都被逼到这份儿上了,本王还能怎样呢?”
道衍见朱棣如此,心知万万不能绝了这位多灾多难皇子的决心,否则日后要想挽回就难了,便又道:“燕王殿下,势虽不可逆,却不是不可变,事在人为便是说的这个道理。您万万不可就此消沉啊”。
说话间道衍眼中又忽然闪烁,贴近了朱棣,悄然道:“燕王虽然不可再与大臣结交,可并不是不能施恩的啊,否则昔日交情岂非就付诸流水了吗?”
说着道衍又是一顿,沉吟了片刻,嘴角吊着笑意:“嗯......还有一类人也请燕王殿下留意。”
“哦?什么人?”
“宫人太监!”道衍眯着眼,悄然笑了起来:“此类人身残位卑,最易为小恩小惠打动。而且他们与宫内联系紧密、千丝万缕,犹如一张蜘蛛网将皇宫紧紧围住,宫里但凡有什么风吹草动都是不能逃脱他们的眼睛的。哼哼,这么一群人,最是有用、又最易收揽,却无人问津,嘿嘿,燕王又何乐而不为呢?”
这话已经说得极为露骨了,朱棣皱眉想了想,心头悠然闪过一丝清亮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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