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了一个大早,今天是200911,星期一的早晨,放假,但是他还是起了个大早。
然后他轻手轻脚地起来,父母房间的门正关着,他刷好牙,瞥了一下妹妹的房间,难得地怔了一下,然后若无其事地刷好牙。
望着挂在洁白的墙上那个大大的佛的书法字,看着阳光射进窗户,再看着窗外的花草像是缺水一样有些干枯了,他还是在薄凉的地板上坐下,忽然想起了体育补习的一个女孩,不知道她叫什么,老实讲他的近视看不见那个女孩长得怎么样,只不过他忽然想到她而已,可是真的只是这样吗?他不信一见钟情或者什么什么一眼就有好感什么的,只是忽然想到了,一下下。
再自嘲,自己还是算了吧,那个女孩太好了,他想,然后忽然有些怅然,自己这种垃圾,没什么好的。
再看看妹妹空空荡荡的房间,他咬了咬牙。
然后他打开音乐,跟着哼了两哼。
今天又是很好的一天,星期一,有阳光,他没什么不满足的。
顾西筏不喜欢匆忙的生活,那么她喜欢吗?他想到这里,摇了摇头,忘了那个女孩吧,素不相识,有什么可以喜欢的?
然后自我感觉良好地在空荡的房间晃来晃去,以前的话,妹妹应该会在房间里大叫:“顾西筏你他妈给我安静!”
他有可能会晃到房间里故意去吵醒她。
然而现在,只是一片沉默。
他忽然眼睛有些涩,但是还是努力地瞪大自己的眼。
婆婆妈妈,像个女人。
他塞了一块包子在嘴里。
呼吸依然很重,很深。
他好得很,他对自己说。
只是抱紧了那个抱枕,缩成一团。
四个月了。
他已经封闭自己四个月了。
没关系,会好的。
他捂住迷茫的眼。
星期一他就在学校笑得肆意,只不过一个人时,也没有想这些繁杂的事情,也许是潜意识,他什么也不想想。
他还是该看女孩就看女孩,该笑就笑,该孤独时孤独。
然后看见了那一个女孩,短发很乱,但是带上眼镜,小小的样子。
还可以,然后忽然想到了一个身影,不是那个体育补习的女生吗?他眯着近视的眼睛看了很久。
神他妈,不看了,也不想了。
转身,又灌了自己一口水。
管他呢。
走着走着到了办公室前,晃晃手上的报纸。
忽然听见两个女生在说话:“中午那个十班的xx在哭,就因为一科物理考差了。”
另一个长发的女生:“对啊她们班的女生很多这样的啊。”
那个女生扯出了一个有点假的微笑,风格很像他:“如果我这些事都会哭的话,我现在估计已经哭到死啦。”
他有些诧异,不过哑然失笑。
有时候,其实爱撑着的人很痛苦。
他呼吸有些不畅,但是回头看了看那个女孩,又是一惊,又是她啊。
他不自然地转头,不可能,他永远不会再喜欢太美好的事务了,因为他生命里最美好的人已经逝去。
顾西筏眨眨眼。
妈的,又眼眶泛红的话,简直很娘了。
所以他从来不会在学校想起妹妹,因为怕一想起,就掩盖在波涛汹涌的回忆里卷没了。
妹妹啊
就是那个,小小的,被七岁的他吃力抱在怀里,那时候他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还是逞着爸妈睡觉时说了一句请多多指教,然后自己幼稚地笑起来。
还有几岁时她学着走路时摔倒,他真的不忍心,即使她脚下有泡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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