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亦喂她饮下血后,立时将丹药撵成粉末洒在自己伤处,然后咽下回血丹药。等到伤口愈合,自己的脸色不再通透苍白的可怖,他才撤了屏蔽,出了门去。
宿歌奉了薇罗仙子命令在外守着。
应霜平也说要过来看望他的同门师姐灵芮,却被薇罗仙子勒令禁止,只好作罢。应霜平自然不会对着宿歌抱怨薇罗仙子,他有自知之明,谁亲谁疏一目了然。
宿歌见孟亦出来,下意识看向他苍白姣好的面容。
孟亦望向他的眼睛通明,凉薄疏远:“走吧。”
孟亦的淡漠让宿歌发现,他们不过是再度重逢后的第二次相见,自己心中奇特的涟漪却越漾越大。
将孟亦送到九曲峰后,二人未言语,各自转身归去。
童衡依旧在山脚下等着孟亦归来,此时看见孟亦,立刻迎了上来:“先生,可还好?”
孟亦点头:“无事。”
童衡闻言踌躇片刻,明知自己不该问那么多,却还是忍不住道:“先生从前,一定是风光霁月丰神俊朗,无所不能的神仙般人物。”
孟亦闻言,平日里惫懒淡薄的双眸看向他,顿了片刻,倏而弯着眉眼笑了:“我从前怎么不知道,你竟如此会说话。”
他本就生的好看,比修真界大部分修士都还要引人注目,此时忽然笑的如此明媚,霎时间眉眼中尽是丝丝莹亮风情,笑意狡黠清甜,眉目如画,直教童衡看呆了去。
童衡竭力压下眼底痴意:“先生说笑了,童衡嘴笨,不会说话,只要先生开心就好。”
孟亦敛了笑意,唇间依旧有柔和弧线:“你还有何想知晓的?”
“先生”童衡犹疑片刻,但还是问道,“先生为何会如此待在九曲峰上,却不住进九曲殿内?”
他本想问先生究竟经历了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又觉得不妥。先生必定是经受了磋磨才变成如今的模样,他若是直接问出来,必然会引出他心中疮口,于是便及时改了口。
“也没什么,”孟亦淡声道,“无非是九曲殿内,被挚友恩师及爱慕之人,联手掏了元婴c剜了心罢了。”
那日九曲殿内,被至亲至近之人围困于其间,一剑剜心,一手取出元婴,滚烫而灼人眼眸的鲜血淌了殿内满地。他躺在血泊之中,在肤剧痛中半阖着双眼,视线被疼痛和血色模糊,看着那几人相继离去的身影,只觉冷至了心底。
痛至极致之时,他沉沉昏睡了去。
那之后不知多久,他于生死间悠悠醒来,命被人同情施舍般吊着,失了被人倾羡的仙途,也失了一颗玲珑跳动的心。
自此,修真界山水茫茫天地浩大,再没了去处。
丹岩峰,宗主弟子居住的峰头上。
柳释看着眼前这人泫然若泣,眉目含情的样子,明明是和那时一样的动作,一样的神情,不知为何他心底竟生出了一丝烦躁。
他皱起英挺的眉峰:“应霜平,你哭些什么?”
应霜平闻言,赶紧擦了擦清秀面颊上的泪水,眼中却是微波荡漾的湿润模样,语气微微有些哽咽道:“柳大哥我,我没哭”
若是五十年前,见着应霜平这样,柳释只会觉得心疼,觉得他心软胆怯,定是受了委屈,恨不能立刻替他找回公道。然而为何,现在自己心底除了烦躁,竟然还有些说不清楚道不明的厌恶。
不应该。
柳释作为曾与孟亦相交百年的至交好友,对当初那事愧疚的很。
当时应霜平的身体状况,若是未有元婴续命,轻则失去修为,重则殒命。
柳释心悦应霜平,知道他天资平平,但是坚韧刻苦,最是看重自己的修为。相对的,应霜平的心性也较软弱可怜,怕是受不住此番磋磨境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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