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但凡当官要走得久远的都是要脚踏实地的,你别看我有一个外戚的身份就以为我可以横行天下,若我不懂为官之道也一样会死的很惨。捷径有时可以借用一下,但不可以长期利用捷径。这为官之道嘛,我们荆州的陶侃陶大人倒是值得你去效仿的。”
桓温高兴道:“您在陶大人身边的时间也不短,以后有机会能否跟温讲一下这陶大人的为官之道?”
庾翼想了一下道:“今天难得有缘,如果你不赶着回家的话,我就带你去一个好地方,海阔天空地聊一下。”
桓温道:“我今天没有别的去处,一切听从您的安排!”
于是庾翼就叫车夫把车开往荆州州邸的码头。
荆州州邸是矗立在秦淮河畔的一栋辉煌建筑,与周边的豪华建筑相比更显得巍峨庄严,更难得的是这栋物业旁边还有自己的一个独立的小码头。牛车在州邸码头停靠后,庾翼带着桓温上了靠在码头上的一只小游船,待侍从把几样茶酒和果品供上后,一个船工缓缓地把游船划向了河的中央。
桓温抬头仰望天空,只见一轮皓月当空高挂,银色的光华渲染了大片的天空。桓温再看了一下秦淮河两边的岸上,只见在如水般泻下的月色中,秦淮河两岸楼宇的轮廓清晰可见,从楼房窗口以及屋檐上挂着的灯笼所透出的灯光星星点点,灿若辰星。当桓温低头看着前面宽达数十丈的河面的时候,只见天上的银河已经延伸至地面上秦淮河的尽头,凄清的明月映照在河面上一如挂在天上那样的孤傲无匹,而那天上的繁星与地上的灯光混杂在一起,交相辉映,令人有一种徜恍迷离的感觉。在这飘渺的夜景中顺河而行,就像在河里追逐着月影,看着是越来越近,却始终是无法碰上,这使得一阵彷徨无靠的心情油然萦绕在桓温的心间。
这明月不知道已经在天空中运行了多少亿万年了,人间无数的成败兴衰c恩怨情仇和悲欢离合无不在这明月的俯视下上演了一幕又一幕,可是这明月会因此而变得沧桑了吗?月色下的人们各怀心思的时候,天上皎洁的明月又想了些什么?人的一生是怎样迅速的飞驰而逝啊!我们穷尽毕生所追求的功业是否依旧会象岁月一样的了无痕迹呢?当地面上的人们的短短一生象烟火一样的湮灭后,天上的明月和繁星还可以继续在天空中运行多少个亿万年呢?
在恍恍惚惚当中,当年那个从来不识愁滋味的懵懂少年已经成为了朝廷中的一名中低级官员,可是未来能够达到一个怎样的高度,却有高度的不确定性。
身边的庾翼同样在溶溶的月色下沉思着,他拥有着比桓温优越得多的家势,可是无常的命运最终能够把他带到一个怎样的高度也是不可预知的,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他内心有着一股不下于桓温的雄心壮志。
在清冷的月光的衬托下,这秦淮河就像是一条历史的长河,特别能够激发出人们抚今忆昔的幽情。船上的宾主二人各自沉浸在自己的玄思冥想当中,久久的不发一言,直到旁边一只相对而行的游船掀起的波浪把他们的游船晃荡了一下,他们才得以从沉思当中抽拔出来,两人不自禁的相视一笑。
庾翼满满地为桓温斟上一杯酒,满带关切地说道:“元子,赏月怎能无酒,这是我们荆州最好的,以襄阳有名的‘珍珠泉’所酿造的‘珍珠液’,你来尝尝。”
桓温接过庾翼递过来的犀角杯只闻了一下,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酒香,微呷一口之后,感觉到入口软绵,还略略带有一点甜味。桓温接着又喝了一口,喝完之后,但觉醇厚的酒味久久不散,连忙赞了一句:“好酒!”
接着这两人边饮边谈,逐渐聊起了天下的大事。庾翼逐一点评朝中人物,当说到他的上司陶侃的时候,庾翼的神情显得肃然起敬。桓温好奇地问道:“我对陶公仰慕已久了,听说陶公出身低下,完全是靠着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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