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监视敌况,如果预先有这样准备的话,以后组织防御就不会那么的被动了。桓温对于自己能够领悟到一些军事上的诀要很自得,加上路途疲乏,很快就进入了梦想。
经过一夜的酣睡,桓温醒来之后倍觉精神爽快,他收拾妥当并用过朝食后就去换了一匹新马,然后就牵马离开了驿站。他打算对这个传说中的秣陵县的旧治所好好观察一下。不过桓温这一路走过是大失所望:这秣陵关的格局陿促,房屋破旧,行人稀少,别说是与作为宣城治所的宛城相比了,就算是连泾县这种小县城,也是颇有不如的,难道是落难的凤凰不如鸡?熟悉建康城中每个角落的桓温心想,如果说建康城算是正宫的话,这秣陵关恐怕连冷宫都不如,对于这个秣陵关曾经是过去汉代金陵县的治所的说法令桓温感到深深的怀疑。草草地把秣陵关的周边巡游了半圈后,桓温不再逗留,策马继续北行。
秣陵关往建康的道路比起小丹阳至秣陵关的这段道路好走,且路途只有五十多里。桓温走走停停,沿路还不时地观赏一下风景。桓温心想:“如果苏峻的叛军能够在秣陵关以北集结起来,那么再想堵住他也就不太容易了。”
正午刚过,桓温就已经抵达四年多以来一直魂牵梦绕的健康城。桓温把马匹归还给城外的驿站后,背着行李从南篱门步行直入,首当其冲的就是他过去最为熟悉的长干里了。
时值深秋,草木凋零,天地间肃杀之气遽然会聚,四年一别的建康城,好像一下子从一个能歌善舞的青春歌妓一下子变成了蓬头垢面c鹤发鸡皮的老丐妇,使人顿觉一派的萧瑟苍凉。
桓温深深惊讶于这场自相残杀的兵燹所带来的巨大破坏力,这个距离苏峻之乱平定后已经过了两年半的健康城,至今仍然处于一片的欲振无力的衰败当中:不但满目是破败不堪的房屋建筑,而且路上人车稀少,根本无法将之与四年前那高楼宏宅节次鳞比,行人商贾来往如潮的长干里联系在一起。
在这场惊天动地的大赌局当中,几乎所有人都成为了输家,不但建康城里大半的人家倾家荡产,而且很多人连性命都陪上了。苏峻为什么不是引军北伐而是发动内乱?为什么同属汉人的力量不能用于一致对外而是用于内讧?难道当政者的愚蠢当真是不可避免的吗?面对灾难加临的时候天下苍生就只能引颈就戮吗?眉头紧皱的桓温脑子里面盘旋着各种各样的疑问,在进入建康后的一路上,用尽了他所有的脑力和心血也无法想明白其中的十之一二。
桓温从长干里往东转入东长干巷,找到了曾经熟悉的袁家老宅。当他被袁家仆人领着走进袁宅的时候,一颗本来已经逐渐冷却的心却从新怦然跳动,望着这熟悉的老地方,几许青春c几许欢笑c几许失落曾经在这里度过,可是现在,房屋虽然没有遭到严重的损坏,可是伊人已嫁,所有的开心记忆已成梦幻泡影。当往日的青梅竹马c两小无猜的情景不可抑制的重现脑中的时候,桓温不禁一阵的蓝瘦香菇。
桓温四年前离开建康的时候袁耽还未结婚。当袁妻出厅会客的时候,桓温经过客套一番后就把袁耽的家书递给了袁妻。一副淡定娴静的大家闺秀模样的袁妻看过书信之后,微笑着对桓温说:“彦道说他去历阳上任的时候行色匆匆,还没有来得及给儿子起名字,这次难得你过来,就想请你帮我们的孩子起个名字。”
桓温受宠若惊,连忙问道:“孩子在哪里?我先看看再说。”
当乳娘奉命把尚在襁褓中的婴儿抱出来的时候,桓温连忙上前把这孩子抱起来放在眼前端详一番。说起来也怪,这孩子一点也不怕这个满脸胡子的陌生人,还冲着他欢快地举着双手。桓温看这孩子脸色白皙,面貌斯文纯净得如一轮明月,浑不像袁耽那副豪雄不羁的样子,想来更多是受了母亲方面遗传的影响。桓温抱着孩子想了好一会儿,忽然灵机一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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