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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我的三年级下半学期,父亲已经在村东头买下了一块地,今年正式开工动土建盖楼房,计划要开喜宴厅,春天时已经码好了根基。

    所谓根基,就是在我们的地方上挖出一个合方的大坑,再仔仔细细地砌上一个比楼盘底面积略大的石头阶子,坚硬而稳固。用科学知识来解释,这样增大了受力面积有助于减小对地面的压强。建好了根基,就开始建楼身了。

    于是,这程子往后,父亲和雇工在施工建楼,我白天回前街看店,若是锁了门到工地上帮忙也行,母亲白天在工地帮忙,到了吃饭点回前街给雇工们做饭。晚上我和母亲回到前街在店里过夜,父亲则在工地上看守,若是前街有事,父亲有时间也回去。

    我们的喜宴厅用不到一年时间建好了,于我升入四年级的鬼月正式开业了。

    父亲把喜宴厅取名为“宴宾酒楼”。宴宾者,就是父亲名字“艳兵”的谐音,兼有办喜事的意思。我们的酒楼主要办红白喜事,平日里的散客来用膳也可,打包外卖也可,说白了也是一家大型饭店。

    当然,那时候父亲不是厨子,他雇佣的厨子是同村的“四娘们。“四娘们”是小曹,因为言行举止甚是女里女气,在家排行老四,故人们称他为“四娘们”。父亲是老板,我们吃穿住都在这个酒楼里,前街的门脸也只是晚上由我和母亲回家看一晚即可,父亲也无暇接太多水暖的活儿,由于二叔跟父亲一样也是干这类活儿的,他正好需要一个安定下来的店面来工作,所以后来通过家庭会议决定前街门脸归二叔经营,父亲就主打照顾饭店生意很少插手水暖的活儿。

    很快到了初冬时节,天气严寒,人们都缩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这时候,厨子“四娘们”另有他干辞职了,父亲很难再雇上厨子,他就自己做厨子一一一一一缘于父亲已经在北京专门学了些许时日的炒菜,这家常菜也基本玩得转。

    这时候家庭会议还没有开呢,母亲像往常一样领着我回到前街店里过夜,但在这天往后就不远了,今晚的事成为父亲将前街门脸转交给二叔的主要原因之一。

    我俩进了屋,但父亲随后突然也回来了,说是有一些事要处理。

    这程子,父亲在写字台前忙活着,母亲正把煮沸的水浈到暖水壶里,我在卧室床上躺着。

    突然,门“咣当”一声摔开了,一个浑身肥肉乱颤的男人一身酒气地闯进来了,一进门就伸直手臂指着父亲气急败坏地大吼道:“你个挨千刀的一一一一一”

    父亲激怒了,气得头发一根根倒竖起来像纹身用的针刷子一样,猛躜上去一把揪住男人的衣襟,朝男人脸上“呸”地睟了一口大骂道:“你个该死的你再说一遍一一一一一连老子都敢骂,你是老虎头上打蚊子一一一一一活的不耐烦了!”

    继而俩人你一拳我一脚的扭打在了一起,像两只斗红了眼的乌鸡。

    母亲急忙放下手中的暖壶去拉架,口中不停地道:“满满你可别冲动,快放开你哥”

    那来者肯定是叫“满满”了。我闻声出去看情况一一一一一父亲发狠劲死抠着满满肥乎乎的大脸蛋儿,满满则狠劲地撕揪着父亲的头发。父亲气急了,抬起脚一下接一下地狠踹着满满的裤裆一一一一一满满疼得呲牙咧嘴,一面弓起身子往后闪,一面张开大口咬住了父亲的右手腕。父亲粗喘着,匆匆扫了一下四周,伸出手抄起刚浈满水的暖壶就朝满满身上砸去,满满慌忙往后一闪,暖壶“啪”的一声摔得满地碎片,滚烫的开水四处飞溅,屋子里到处弥漫着热蒸气,宛若蒸笼一般。

    满满楞了一下,继而气得全身都“咯咯咯”瑟索起来,抬一脚踹向父亲一一一一一两人再次撕打起来。我吓得觳觫不已,带着哭腔上前去拉扯满满的衣服:“叔叔你别打了别打了”父亲连忙冲我吼道:“凯越你快起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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