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抚摸着我的额头,谆谆地对我说了一些话。这具体说的话我就忘却了,只是记得她当时对我说的话,很深奥,很怃然,不容易懂,且话里话外总流露出一种好似离别的伤感。
少顷,几位姨姨让我和母亲收拾一下回老家的行李,准备回村去了。随后晓平大姨驱车载着我们直奔村里去了。
但奇怪的是,晓平大姨径直开车去了祖母家。我的不安就平添了几分。
到了祖母家,我就甚是诧异了一一一一一父亲在,二叔在,大表姑也在,还有祖父祖母。等到我们进了院子与他们碰面了,他们的神色有些不自然。这时是夏日的傍晚,夕阳西下,碧落映红,一只不知向的子规关关啼鸣着。
噫,如此兴师动众,我就预料到局势不妙。父亲一方的亲戚对着母亲一方的亲戚,五比五。火药碰火柴一一一一一好大的火气!这是什么?是同室操戈的前奏?
母亲坐在院子右边的台阶上,我也赶紧挨着母亲坐了下来。几位姨姨也坐在母亲身边。父亲和二叔坐在左边的台阶上,祖母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双手互抠着在周匝转来转去;祖父和表姑站在父亲身边,不时拍打着身上的蚊子。
左右俩台阶中间就是进正屋的门。
祖母局促不安地踯躅着,这程子却是停了。她叹着气,一脸的愁苦,复杂的目光时不时瞟向我。
大家就这样翁仲一般木愣愣地沉默着。
良久,晓平大姨说话了。她一脸的严肃,对着父亲说道:“艳兵啊,咱就直话直说了吧。最好是尽量避免离的,对平儿1不好,对你不好,更对孩子不好!但这日子怎么过?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你如果想着继续过日子,咱就调解嘛。一家人嘛,有什么深仇大恨不能和解?要是实在过不下去了,想想孩子,尽量别伤害了孩子”
我一听立刻就坐不住了,肚里寻思:怎么会弄到这个地步?爸妈要离了么?唉,那我该怎么办?我跟谁呢?跟母亲,父亲不就孤独终老了么,他天天颓废地混日子,生活在像之前那样的脏屋子里,他该多可怜!更何况母亲怎能负担得起独自带我的辛酸!那跟了父亲,母亲会伤心死的,她怎么能失去我呢?我也就有些害怕父亲,终归是过活不好的。唉,这可怎么办!好好的一个家为何不能好好过日子呢?想着想着,亮晶晶的泪滴吧嗒吧嗒滴落在我的手上。
这时,晓丽二姨起身了。她走到我跟前,拉起我把我带到了屋子里,叫我坐在祖母家东间子的炕上。她不允许我再出院去,告诫我不宜参与大人之间的事儿,让我呆在屋子里哪儿也不许去。
待她出去后,我脱了鞋爬到炕里边去,趴在窗户上看外面的情况一一一一一但大家都是坐在窗户下边的台阶上的。光沿直线传播,我只能瞅见大家的脚,看不到人的,隔着窗户我也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我心猿意马地爬回来,闷闷不乐地倚靠在被子摞上,胡思乱想着。想着想着,我疲乏地睡着了。
梦里,失去家的孩子孤苦无依地在黑暗的角落里触寻着,爬呀爬呀,找爸爸,找妈妈
找不到爸爸,找不到妈妈,孩子啊孩子,心碎啦
走到哪里都没人疼爱,走到哪里都受人欺压,哭没处哭,叫没处叫,疯了c累了c痛了,人间悲剧
冥冥里,眼角一阵酸痛灼热。
“凯越!凯越!你醒醒”母亲把我摇醒了。我睁了睁干涩疼痛的眼睛,看向四周一一一一一一我竟然不知何时四仰八叉睡在炕沿处了,吓得我一个激灵坐起来。
身边,父亲在,母亲也在。
“凯越,快穿鞋,咱们走了”父亲催促我罢,双手搓了搓衣角。
待我们走出院子,三位姨姨早已开车走了,祖父祖母随在身后送着我们。这时夜已经很深了,深蓝色的天空上飘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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