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像一具没有生命的木乃伊一样一直杵在这里,直到放学。
放学后,几个同学又不知死活地跑过来问我道:“唉,你妈到底出啥事了”
我惘惘然地推开他们没命地狂奔起来,狂奔出校门,一直没命地狂奔着c狂奔着。泪水从我的眼眶里飘洒而出,像白牡丹的儿子水神控制下的滔滔江水一般。我跑着跑着,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喘匀了气,我擦了擦眼泪慢慢地站了起来。咦?眼前的这条路是一何的熟悉!这是通往旧东园的路啊!
虽然天气渐凉北风呼啸,但这条青石翠蔓的小石子路还是那么秀气可爱。
我慢慢地走在回家的路上,安步当车。待我踏进了熟悉的大红街门,见到邻居胞波们其乐融融地在院子里各干其事。第三户人家的老妪悠然安乐地在院子里择着微微受冻了的大白菜;紧邻我家的小女孩戴着兔兔手套在一旁玩耍。院子里一片祥和温暖,仿佛这里是冬天里的春天。
我走了过去,和她们打了个招呼便直奔我家门前。
站在门口,我透过门窗朝里边望了望:床上不知何时摆放了好几个药瓶,桌子上c茶几上也都是。炉子上都结了冰碴子,也落满厚厚一层灰尘。
我扭了扭门锁,扭不开。唉,明知要撞锁的,干嘛还要来?我长叹一口气,慢慢地走了下来。
“孩子,你找你妈呀?她好像好像很久都没有回来了唉”一旁的老妪忍不住提醒我道。
“哦不我没事”我强颜欢笑地应了一句,转身离开了。
出了院门,我哀毁骨立地站在冷风中,像一粒渺小的灰尘,在愁云惨雾中就要消失不见。好冷哇,真是越来越冷了,我止不住地打着冷战,且劲地搓着冰凉冰凉的手,缩着身子往回走。
要是地吸引力再小一点,恐怕我就要被冷风卷到天上去了。我使了吃奶的力气,好容易一步步挨到了接送站。我进了门,把书包往桌子上一扔就跌坐在凳子上喘粗气。
阿姨见了我,立即气急败坏地大吼起来:“唉呀一一一一一你还知道回来呀!这么长时间了都不回来,我还以为你丢了呢!你要是丢了我跟你爹怎么交代?马上就要动身去找你啦!你说一一一一一你去哪里逛策啦?”
这高达二百分贝的大嗓门差点把我的耳膜震碎了。我低着头,没有回答。
阿姨气得长叹一声,口中还不停地叨念着。
晚上,我心不在焉地在作业本上划拉着。阿姨就在我旁边站着。“啪”一个本子被我不小心碰掉了,我蹲下去捡。
突然,阿姨过来使劲地碰了我一下,大叫一声:“嗳一一一一一快看谁来了?”
我大吃一惊,正纳闷儿着,突然间看到一个高大而羸弱的身影投射到我前方的地板上。我愣愣地盯着它,呼吸一下子急促起来,胸口像有一团火毕毕剥剥地旺然舞跃,让我全身上下血气沸腾,每一寸肌肤都闪烁着欣喜若狂的火花,我的瞳仁像乱蛙一样活蹦乱跳,双耳像火炉里的木炭一样阵阵发热,我慢慢地转过头去一一一一一
是母亲!
母亲裹着厚厚的羽绒服,直僵僵地陷在门框里,瘦的就像一阵风。她的脸似乎变形了,头发乱糟糟的犹如秋末的荒草堆。她的嘴角肿起好大一个青包,前额还缝了好几针,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疤。
我愕然地盯着鸠形鹄面的母亲,忽的害怕起来:母亲会不会不认得我了?
我啰啰嗦嗦地转过身低下头,装作捡拾本子的样子没再往后瞧去,但我捡一个本子仿佛捡了一个世纪。
屋子里静得出奇,我的身后更是静得连空气中分子运动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
我直起身子,闷声不响地收拾好书包,低着头跟着母亲走了一一一一一一其实当时我为何这么想c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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