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董,”乔皓担心地看着萧墨宁,“当年那件事也是老夫人逼你所为,拿大少爷的腿令你不得不就范,事后你是真心打算补偿的。”
以萧墨宁的性子,的确不该向那一纸契约低头,那般荒诞滑稽的事,萧墨宁怎么可能会去做?
然而,萧老夫人搬出了萧天昱,整个南清的人只知萧天昱少年时遭逢意外以致半身瘫痪,谁能猜到间接导致萧天昱如此的就是萧墨宁。
萧家本来有三位少爷,萧天晟为情离家出走最终客死他乡,萧天昱和萧墨宁自小兄弟情深,更何况萧墨宁根本就不是萧老夫人所生,萧天昱是萧家最先接受萧墨宁的人。
萧墨宁发出一声惆怅的叹息,将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其实是我罪有应得,就算她怪我恨我,我也没有资格埋怨她半句,她在一个女孩子最美好的年华把最重要的东西给了我,我非但没能好好珍惜,反而让她这些年受尽颠沛流离的苦痛。”
“萧董,如果当年你不是因为公事赶回洛杉矶,就不会遭遇那场车祸,否则你已经回南清去找秦小姐了。人算不如天算,这些都是意外,况且你不是也在那条巷子救走了秦小姐吗?”
萧墨宁眸色苍凉,失神地望着秦羽瑄坐过的驾驶座,仿佛她依然还在自己身边,闷声道:“这一生,对我最重要的三个人,我都辜负了。”
当年契约说得很明白,孩子生下来之后归萧家,从此和秦羽瑄再无半分关系,那段时间适逢定居洛杉矶的外婆逝世又加上为萧氏奔走,所以他确实是疏忽了,一直以为还能有机会弥补秦羽瑄,当他得知萧老夫人拿死婴换掉棠棠欺骗秦羽瑄的时候,一切都为时已晚。
说到底,终归是他不够重视,是他太过于自负,总认为自己能控制住事态的发展,结果不过是擦肩而过的距离,再回首,他与秦羽瑄早就相隔了难以跨越的天堑。
他们曾在无数个夜晚有过最缠绵的触碰,他们的骨血共同孕育了鲜活的小生命,在逝去的一个个皓月皎洁的夜晚,她像一朵柔嫩纯洁的花在他身下绽开最美好的景色,可一别经年,这对昔年契合进彼此身体的男女,相见不相识。
物是人非,莫过于此。
萧墨宁从烟盒里又抽出一根烟,没点燃,只是紧紧地攥在掌心,“这算不算我的报应?她们离我近在咫尺却远在天涯,就连多跟她说一句话,我都要费尽心机,甚至必须借助棠棠。”
乔皓没爱过人,是以根本无法对萧墨宁的心情感同身受,干巴巴的安慰极其无力,“萧董,秦小姐外表虽然看上去冷心冷肺,但我相信,只要给她足够的时间,她早晚会对你打开心扉的,再说还有棠棠小姐在这儿,你和秦小姐的关系迟早会有所改善。”
萧墨宁倦怠地后仰着头,头顶的天窗大开,入目便是一片片璀璨的星河,“棠棠,是我欠她的债,注定要还给她的。”
“那你呢?毕竟棠棠小姐也是你的女儿,你就不想一家团圆?”乔皓讶然,“若是将来秦小姐知晓真相,不顾与萧家作对都要带走棠棠小姐,你会怎么做?”
五年前的车祸凶险异常,说是九死一生也不为过,萧墨宁躺在病房心脏骤停过好几次,等他真正清醒过来,许多事已然沧海桑田,彼时,棠棠才半岁多,后来萧墨宁在医院休养了将近两年,自那以后,棠棠的成长过程中,他占据了一大半的位置。
就这么把她送给秦羽瑄,萧墨宁真的能舍得?
“乔皓,我辜负过她一次,不能再有第二次了,更不可以伤害棠棠。”萧墨宁倏然望向乔皓,眼瞳的光亮灼灼逼人,“我早就做好了让她带棠棠走的决定,假如她始终不能爱我,我会做那个放手的人,成全她跟棠棠的幸福。”
“大少爷上次说,盼着能在有生之年看到你们可以团聚,他没什么心愿,唯二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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