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众所周知,靠山坪村不是个好地方,人数平衡的古怪规则,令很多人望而祛步。甚至有人说,这里是地府的入口。
我妈嫁给殷叔的时候,就遭到家里的强烈反对,但年轻时的爱情,让人冲昏了头脑。她义无反顾嫁了过来,本以为会这样幸福的过完一生,却没想到生个孩子夭折了,好不容易孩子活过来,丈夫又意外惨死。
哪怕她后来改嫁给我爸,家里依然觉得,这里的不详气息,已经笼罩了我妈。为了惩罚她的无知,姥姥那边几乎就算和她断绝了关系。
就在这两天,忽然有人来到家里。得知我的身份后,那个看起来有五十多岁的男人说:“秋生啊,我是你舅舅。”
“舅舅?”看着这个穿着打扮,比靠山坪村村民好很多的男人,我纳闷不已,因为从没听我妈提起过自己还有兄弟。
等我妈从屋里出来,看到那男人时,顿时愣住。这个男人看着我妈,也是满脸感慨,两人的眼眶,都逐渐红了。
“哥……”我妈哽咽着喊了一声,我这才知道,自己真有个舅舅。
舅舅名叫冯兴安,自己找了几个工人,弄了个小施工队,也算是个包工头吧。近些年来,很多农民都因为国家政策的改变富裕起来,家家户户盖起新房。像舅舅这样的小包工头,也算迎着春风混起来了。
他这次来,不为别的,只因为姥爷突然病逝。家里人思来想去,事情都过去那么多年了,如果连亲爹死了都不跟她说一声,也太绝了些。
所以,舅舅便自告奋勇,来靠山坪村通知我妈这个噩耗。
一别十几年没见面,刚一见面,就听到姥爷过世的消息,我妈眼泪当即落下来。
舅舅冯兴安感叹一声,说:“其实你也别怪咱爹,他当年也是为你好,你又不是不知道靠山坪村什么样……”
“这里什么样?”正说着,我爸回来了。估计是听到舅舅的话语,他跨门进来,哼了声,说:“最起码我没让她受罪,也没让她遇到为什么危险。当年她最需要帮忙的时候,你们没一个人来的,现在人死了,想起来让她回去烧纸了?”
这话说的很不客气,舅舅脸色一会青一会红,看的出来,他有些生气。但我爸说的是实话,殷叔死后,我妈独自一人抚养大哥。要知道,大哥那时候在六爷等人口中,是鬼婴,是很不吉利的象征。
我妈想养活他,得承受多大的精神压力和生活压力?
听我爸说,那时候连村里人都很少有人愿意帮助她,大部分人都害怕被我大哥害了。殷叔死的那么惨,他的前车之鉴,吓到不少人。
也只有我爸,这个在我妈刚进村,就迷上她的年轻光棍,才会天不怕地不怕的经常与之接触。
又是送米,又是送面的,嘘寒问暖,最后才掳获了我妈那颗脆弱的芳心。
如今我即将上大学,以后出人头地,好日子快到了,姥姥家来人拉关系。在我爸眼里,这是典型的膈应人。若不是顾忌我妈的感受,他说不定直接就拿扫帚赶人了。
我妈虽然没说话,但她脸上的表情,和犹豫着瞥向我爸的眼神,都显示出她心里和我爸想的不一样。
终究是姥爷的女儿,父亲过世,再大的仇恨,也该放下了。
我悄悄拉了下我爸,冲他微微摇头。我爸瞪着眼睛,本想再说两句,见我妈哭的像个泪人,最后气的跺跺脚,不再说了。
我趁机打了个圆场,问清楚情况。
姥爷是昨天去世的,今天是第二天,明天就出殡了。按照家里的意思,是让我妈现在就回去守灵。
“守个屁!明天再回去,给她烧个纸就不错了!”我爸在旁边说。
舅舅听的脸色发青,而我妈则哭的更大声了。我叹口气,对舅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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