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汉的死活,除了耶兰略有些伤心迷惘之外,大家很快就把这件事忘到了脑后。
从他们以各种放言发出的欢呼声里,我大略听懂了一些:故老相传,神农架古墓里埋藏着金山银海,数不尽的宝藏,每个有幸进入它内部的神农架人,都能分得一大笔令人眼花缭乱的珍宝。
人们总喜欢把传说中美丽的光环争相往自己脖子上套,却从来都不愿意承认在巨大的财富诱惑背后,埋藏着何等凶险的机关。
我曾经四次参观过神农架标志已经开发的墓穴部分,对其中的某些诡秘阴毒的机关陷阱设计印象非常深。既然是自己长眠之地,法老王生前肯定动用了所有的智慧,来设置阻挡盗墓者进入的机关埋伏。
在一个草菅人命的奴隶社会年代,秦始皇麾下的设计工匠们当然不会顾忌一蓬毒箭发出去会杀死多少条人命。在他们的设计理念里,只要对秦始皇的珍宝起觊觎之心的,一律该死,并且被投入地狱,永远不得升入天堂。
耶兰的脚步声响起在帐篷外边,缓慢而坚实。
“十天先生,可以进来吗?”他的声音涩涩的,似乎满怀心事。
早晨送风的身体给他时,他伤心的样子显得古怪而惶惑,曾经让我起过疑心。我怀疑他知道某些复杂的内幕——
“请进。”我从床上坐起来,胡乱地在脸上抹了两把,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一些。
耶兰挑开门帘走进来,身上刚刚换好的名牌西装和铮亮的皮鞋,让他显得年轻了至少十岁。他的胡子也刚刚刮过,头发也换了一个很时尚的中分发型。改头换面后的他,略显局促,脸上堆满了拘谨的笑容。
没有过多的开场白,他先举起了右手:“十天先生,有件事c有样东西我想来想去,希望能托付给您。”
我精神一振,因为他伸开手掌时,手心里托着的是一个锡制的小铁盒,半寸见方,是个朴实无华的正方体。锡制品是马来西亚人的专利,近十年来,这个国家的锡制实用工艺品,已经行销走遍全球,并且广受欢迎。
耶兰手里这个锡盒,颜色晦暗,毫无光泽,并且盒盖上也并没有常见的精致雕花,仅仅有一层细密的沙粒状勉强算是花纹的东西。就其工艺品价值来说,微乎其微。
我皱了皱眉,耳朵里又钻进来那些粗鲁的工人们尖利的口哨声。他们在森林里憋了近两个月,对开罗城里的花花世界已经盼得饥渴发狂了。
“十天先生,这个锡盒,是风让我保管的。”他慢慢揭开锡盒的盖子,走近我,放在床边的桌子上。盒子的内面,比表面要稍微干净些。不过,一想到风的肮脏劲儿,我还是忍不住反胃。更令我惊讶的是,盒底只放着一个极小的透明塑料袋,而袋子里装的,却是跟沙粒差不多的一些黄色粉末。
我疑惑地苦笑着:“耶兰,这代表什么?你要委托我做什么?”
耶兰郑重其事的合掌在胸,向着打开的盒子弯腰拜了拜。
“十天先生,这是我们教派里的一项镇教之宝,它的名字,叫做——‘还魂沙’。”
我没看错,那袋子里果然是沙子。何须把这一小撮沙子珍而重之地放在锡盒里。
耶兰不应该是个喜欢恶作剧的人,看他的虔诚程度,这沙子定有来历。
王丽猛然掀帘子走进来,像一阵风那么急骤,看来是又有事发生了。但她反应非常快,一见到耶兰在场,马上停下脚步,用微笑代替了急得冒烟的表情。
“哦?两位有事情谈,我可以听听吗?”她笑着,就近坐在门边的矮凳上。她左手里捏着一张传真纸,一边落座,一边把那张纸藏进袖子里。
耶兰有些紧张地连连点头,向她笑了笑,接着讲下去:“我们的教派声势衰退后,名字已经轻易不再向外人提起,免得别人笑话。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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