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的气氛并没有因为陈君奕的离去变冷淡,反而因为人少了,离驸马更近了,大家聊的更活泛,兴致更高。
又喝几杯酒以后,鱼恩的醉态已经很明显,坐都坐不住,只能晃悠悠的侧身依偎在案上。
作为一个狂妄自大的人,酒喝多了肯定要卖弄点东西,不然怎么凸显他的博学多闻?怎么凸显他的本事?用什么换取大家的夸奖,满足自己狂妄自大的心?
颤巍巍的端起酒樽,再抿一口酒,鱼恩又打开话匣子,开始在众人面前卖弄。
“诸君或许还不知呃儿道,陈君奕这呃儿个节度使当不得太久。呃儿他是仇士良的人,除了仇士良,没人会支持他再呃儿再当这个节度使。就算是入朝为官,他的日子也,也,也不会好过,能给个侍郎都,都,都是圣上开恩,叔父和百,百官都不会放任仇士良继续做大,往朝中再安,安插心腹。他站”
看来驸马爷真的喝多了,说话时接连打酒嗝,吐字都有些不清晰,而且还还结结巴巴。说道最后已经含糊不清,甚至连人都睡着了。
既然驸马爷已经睡着,大家也不能刨根问底再打扰下去,纷纷起身对着睡着的驸马爷行礼辞行。
至于他那些含糊其辞的话,少数人会把这番话当成酒后胡言乱语,估计更多人会当做酒后的真言。
等众人散尽,鱼恩慢悠悠的坐起来,笑呵呵的再倒一杯酒壶里的水,一饮而尽后自言自语的说:“你们回去忙吧,本宫可要睡觉喽!”
陈君奕今天心情很差,先是被鱼恩傲慢无礼的对待,接着又被当面揭短,颜面扫地,心里的气愤可想而知。
一回到府邸,他就接连破口大骂:“这个鱼恩欺人太甚!本公把他当上差供着,他却蹬鼻子上脸,三番两次找本公的麻烦,若是不能出这口恶气,怎消本公心头之恨!怎消本公心头之恨!”
“哐当”
大骂的同时,随手丢出一件装饰,银制的装饰品在地上翻俩个儿,变的面目全非。
几个幕僚都知道他的脾气,谁也没上去劝说,互相交换个眼神,显然是都想等他出出气再说。
今天节度使大人这个委屈真受的不小,足足骂了小半个时辰才感觉有些累,坐下回复些体力。
见他这么气愤,裴宏泰认为时机已到,就想抓住机会再劝他一次。
“主公,愚以为,还是应当早除祸患,不然主公危矣!”
声音中透着阴厉,表情中带着狠辣,丝毫不掩饰其中的杀意。在裴宏泰看来,死掉的鱼恩总比活着的鱼恩少些麻烦。
气头上的陈君奕马上气哄哄的点头,怒声说:“好!你现在就去点齐军士”
眼看着事情就要发展到不可挽回的地步,长史吴华再也顾不得那么多,急忙上前几步,出声把陈君奕打断:“主公息怒,主公息怒,事情还没到不可挽回的地步,也许还有挽回的余地。”
如果是别人说出这番话,估计他会毫不犹豫的给骂回去。但是吴华不同,两人从小就是同窗感情相当深,气头上的陈君奕只能听进去吴华的话。他把吴华请来当幕僚,就是为阻止自己生气时乱了分寸,干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
摔摔打打一阵,又骂了半天,陈君奕的气也出了不少,现在也算能心平气和的听两句劝。
“长史有话直说,这里没有外人。”
声音已经趋于平稳,显然心中怒气已经消减不少。
见他这番模样,吴华急忙趁热打铁:“愚以为驸马必然与主公之间有什么误会,绝不是昨日之事那般简单,不然何以如此不留余地?若是能找到误会,将其消解,必可尽释前嫌。”
陈君奕咋一听,感觉吴华说的也对,仔细一想,更觉得有道理,马上让吴华安排人去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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