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将南充县护庄大队原来的军官和士官调回了第三营和新政坝的南部县护庄大队,而长平山参战部队中的军官和士兵,一下调了几十名过来充当中队长c小队长c班长和组长。
地方军与野战军的骨干对调,使南充县护庄大队的战斗力迅速得以提升。如今该大队已经拥有三个基干中队,三个架子中队,第四个基干中队正在组建。其中三中队在顺庆府城,二中队在青居城,而一中队在青居以南约二十里的一个山寨防守,掩护顺庆府到定远县的陆路交通和西侧的嘉陵江防线。
朱平槿对青居城的顺路视察极为满意。他感受了百姓的热情,更在百姓身上看到了清剿土暴子的希望。如何利用好百姓的力量,这是当前剿匪斗争中他思考的一个重点。当然,还有他身旁廖大亨的力量,更要利用好。
离开青居城,官船继续顺水南行。
江水舒缓,艄公以漂木估算流速,得出了天黑后才能到达定远县的结论。朱平槿看厌了一成不变的乡村景色,钻回了船舱。廖大亨正在那里悠然用茶,好不惬意。
“老夫这次跟着世子出来,算是开了眼界。”廖大亨放下茶盏,一副高深莫测的神色,“老夫是滇人。沐王府也收投献,也搞王庄,一样的富甲天下,只是一省风评差蜀王府远矣!”
“那是本世子祖宗积德。”朱平槿漫不经心回应。
船舱里只剩了六人,除朱平槿和廖大亨,只有钱师爷c罗景云c程翔凤和朱平槿的随侍太监张维。这张维便是在河道中为朱平槿当板凳的那位,为人最是机灵。
周围全是两人心腹,难道廖大亨想说点大逆不道的语言?
廖大亨长叹道:“老夫自去年十月上任,这转眼便过去一年又一月。按朝廷规矩,抚按地方,一年一朝觐,三年换地方。不瞒世子,老夫这一年里,就没睡过几个囫囵觉。去年底献贼惊扰省城,开春又是乱民,然后是富顺谋逆,陈傅二贼事发,再后就是这土暴子。唉,想起皇上苛责,老夫便是夜不能寐呀!”
“如今省内多事,廖公身处前线,统领大军,这是否入京朝觐也就是一封奏疏之事。廖公因国事而失朝,皇上必不会怪罪。”
“老夫不忧回朝,却是担心两年之后。”廖大亨见朱平槿理解偏差,连忙强调,“两年之后,下官调离四川,却不知身葬何处也!”
廖大亨这前程也问得太凄凉了!朱平槿忧心前线军事,才没心情与廖大亨打哑谜呢。
“丁启睿,庸才也,蠢材也!廖公通晓军务,国之干城,正可取而代之。”
哦?廖大亨用不相信的眼神看着这个十五岁的少年。
“或许等不了后年了!”朱平槿摇摇头,有些不太自信,“就看开封重镇何时陷落了。唉,周王一藩,虽与燕藩更近,也算与我蜀王府同根同脉”
“下官明白了。”廖大亨沉默半响c若有所思,“可是土暴子终究是个麻烦!”
“攻心为上,攻城为下。本源还是政策之事。朱门酒肉臭c路有冻死骨。若是贫富过于悬殊,百姓上无片瓦遮身,下无立锥之地,家无隔夜之粮,贼寇剿之复生,且为之奈何?”
“难怪世子以王庄之策治之!”廖大亨边说边摇头,神色带着不甘,“可惜世子一番苦心,蜀中却多有赘言!”
“无妨!”朱平槿微笑起来,“事实胜于雄辩!其以土暴子为镜,可知世间善恶也!”
朱平槿并不好笑的一句话,让船舱里大笑起来。是啊,土暴子这等极品一来,什么善恶美丑都清清楚楚!
廖大亨又喝了盏茶,终于向朱平槿问到了当前的军事策略。
“廖公本为大军主帅,知兵之名闻于朝堂,岂能相问小子?”朱平槿话说得戏虐,脸色却极为认真,“正要问廖公平贼方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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