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然而去。
身后没有回声,走了好远,许颜芹悄然回头,房门渗出一道微光中,伫立一个模糊的身影,不由轻吐,“冻死才好!”走了十几分钟,她心里抑制不住冒出一个声音,天这么冷,她真的会冻坏的。
有生以来,许颜芹第一次用“她”称呼妈妈。她呆呆地站一会,还是不忍心离开,不管怎么样,她是我妈啊!
许颜芹往回走,到了家门附近,门前的弱光里来回走动一个身影,同时传来打电话的声音,“连成啊,你说实话,可是我俩的事被小芹知道了?不然,她不会的!若是她知道了,我是没有脸见她父女的。”
没有了声音,许颜芹知道妈妈在听郭连成说话,虽然听不到声音,耳边仿佛传来郭连成的声音,我们的事她怎么会知道,不是说了吗,就是受刺激了,她想弄死周如生,被安夫人制止,所以才恼成这样。没事的,刚才在医院她把我当成周如生,那眼睛吓死人了,还动手把我推倒,腰现在还痛。
妈妈的声音传来,“不可能!你不要瞎讲,我的女儿我知道,绝对不可能与周如生有那种关系,她心里这么恨,一定是为了其它的事。算了,既然是这样,我就放心了。”
身影退回房门,随之关门声,家隐约在夜色中。
许颜芹转身慢慢走着,心里掠过一阵惊骇,好悬啊!幸亏我没说出来,不然,妈妈是活不到天亮的。她想着,心里泛起一丝悔意,瞬间,仇恨凝结,姓郭的!我妈是不该,可是你们已经这样了,为何还要糟蹋她的女儿?
走着,她嗵地一声跪下,用力撕扯自己的头发,心里喊着,许颜芹!你是天底下最下贱,最不要脸的女人!十几岁就跟一个男人上床,你还有什么脸责怪他人!假如你是一个正经的女人,事情会如此肮脏吗!
一缕缕头发落在地上,她身子一仰倒下,关节发出剧烈的疼痛,以为自己的腿断了,用力翻动身子,打着脸,打着地。
在地上折腾一会,她躺在路边不动,想着,不能把所有的罪孽全都推给妈妈,我的确是一个不要脸的女人,周如生威风的时候,我不是准备好要与他上床吗,只是他不愿意而已。还有啊,为了自己免受牢狱之苦竟然亲手害死季双杨,我比郭连成还要坏!报应啊!这是老天对我的报应,我必须承受!
这时,她的手机响了,彭萍萍说,“颜芹,周如生出了手术室,我们得想办法救祝姣曼啊!”
“噢——”她发出微弱的声音,“怎么救,你说。”
“老郭说,私了,绝不可以让祝姣曼坐牢。我看出来,他已经猜出安夫人的心思,伸手抢功,让我通知所有的车间主任来医院当见证人,弄下周如生的口供,堵住周如生的嘴。一旦摆平这件事,他就是功臣!我真的不愿意看见他东山再起,那样的话,后患无穷啊!我觉得这件事不能让他介入。”
“嗯。可是,我们有什么理由阻止。”
“不用阻止,我刚才对他说,安夫人有了安排。颜芹,快点来,你把郭连成想做的事做了,让周如生白白挨一刀!我想,安夫人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只是她不好明说而已。”
“好的,我知道了。麻烦你通知部分中层干部,用不着都来。”
许颜芹站起来,掸去身上的灰尘,急匆匆赶到医院。彭萍萍和徐驰等人已在住院部门前等候,几人说着话,来到周如生的病房。
病房过道里站着十几位中层干部,胡学峰,陈松山也在其中。
郭连成迎上,说,“是不是先研究一下。”
许颜芹没搭理,用力推开病房门,见周如生躺在病床上,一边输液,一边输血,鼻孔插着氧气,她迟疑几秒钟,走上前拔下氧气管,冷漠地:“能喘气吗?”
话音未落,郭连成等人涌进来,周如生默然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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