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敬仁初到“黄江生化”，着实震憾。市郊一处十字路口，耸立一座二十一层，气势煌煌的大楼，顶端凸起一座近二十米高的玻璃塔，塔内装着圆柱体显示屏，每三秒钟显示一行红字——“江苏黄江生化”，再闪，换成“追求卓越科技”，“繁衍绿色生命”。

    一楼大厅，面积超过一个篮球场。大厅中间卧然一处巨大模型，上书“集团模型”。看上去像从太空降落的另一个星球的样板。吴敬仁见过模型展示，从没见过如此宏大c逼真的模型。沿着水晶石护栏边走边看，忽然，模型的一隅看见发酵车间，透过一排小窗户，竟然露出发酵罐，这让他惊嘘不已。

    看着，吴敬仁勃然心动，这才算得上现代化企业啊。

    汤文政没有接见吴敬仁，集团一位管人事的副总金邦贤接待了他。金邦贤问了几句闲话，说，“汤总说，你是左院长的表弟，吩咐关照。听了你的情况，对发酵设备一无所知，去设备部也没啥意思，我看你还是去工程部吧。”

    “来的时候有个想法，可以说吗”吴敬仁说吗。

    “说，说吧。” 金邦贤脸上露出，你该想的是能不能进集团，想别的有用吗。

    “我曾经设计一套摇瓶育种设备，因此，对育种设备很感兴趣，可否让我从事这方面的研究？”

    金邦贤“嘁”了一声，说，“你一个捯饬矿山设备的，研究生物设备，是不是有点像打铁的人想修理钟表？实话对你说，汤总在这方面是国内顶尖人物，他还有一个身份，就是江苏大学微生物特约研究生导师。幸亏这话对我说，若在汤总面前说，只怕驳了左院长的面子也不会留你。”

    “知道了。”吴敬仁拿起桌上一张“工作派遣通知”离开。到了工程部，一位胖胖的，带眼镜的中年人看着通知，再上下打量一下吴敬仁，拨着桌上的电话，声音卑微，“汤总，我是裴乾，金总给了一个人，叫吴敬仁，江西的，怎么安排？唔，唔唔，我知道了。”

    部长打电话时，吴敬仁扫一眼办公桌，上面立着一个“职位牌”，上面写着，侯裴乾，集团工程部长。

    侯裴乾慢慢放下电话，貌似仆人恭候主人先走，然后客气地伸手示意：“坐，坐坐，你坐。”接着，双手互捏，表情一点不动，只是嘴唇微动，“你负责原材料验收吧。这项工作很重要，验收处一共二十多个人，现任的处长干得不错，为了给你这个位置，汤总把他调走，所以，你不能大意，不然，我不好交代。你来集团要首先领会集团企业文化，严格管理，严格要求，严谨敬业。这样，你这几天先到厂里看一看，熟悉一下情况，等我这边安排好通知你。”

    “好的，谢谢侯部长。”

    吴敬仁刚要走，侯裴乾说，“等一下，我给你写一个申请，去保安部领一张厂区通行证，不然，你哪里都去不了。”

    吴敬仁接过“通行申请”，侯裴乾思忖着自言自语，“忘了问，算了，我做主，再给你申请住的地方，a区吧，人才公寓。”

    “谢谢，谢谢部长！”

    “按规定，你这个级别的不可以住a区，你先去管理部，我这就给夏部长打电话解释一下。”

    吴敬仁接过两张申请，心里热乎乎的，对仰坐着的侯裴乾行感激之至的注目礼。处见面，他脑子里出现，电影小兵张嘎吃西瓜的翻译官形象瞬间变成一位和蔼可亲的大哥。

    他先去管理部，部长是一位年轻貌美的中年女士，接过“申请”，看也不看，拿起笔在上面写下，“同意 夏静怡”，五个小学生字迹。

    “谢谢夏部长！”

    夏静怡闻声，这才抬起头，打量一下，说，“a区在19楼，需要从二楼上电梯，需要注意的是不得让外人入内。需要会客，一律在16楼。吃饭在21楼，凭住房卡即刻，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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