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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连成不好酒,在家从不沾酒,工作中一般的应酬也不超过二杯,因此,周如生给他起了一个绰号,“郭二杯”。

    记忆中,只有一次喝多了,那是他把支持安南山买断柠檬酸厂搞的一份“三千职工签名”的联名状送到市委的当天晚上,请安南山到家做客,让妻子赵芳弄几样拿手好菜,拿出几瓶珍藏十几年的好酒,说,“今天要与董事长比高下?”

    赵芳笑道:“连我都喝不过,还说大话。”

    “没听说过,真人不露相,露相无真人。你对我什么都露了,可我对你至今还藏着一样,就是酒量。”郭连成一拍胸口说。

    赵芳说:“董事长,不要信,他说大话从不脸红。”

    那一次,郭连成还真没说大话,一瓶酒与安南山半斤八两,竟然没醉。

    这会儿,他看着酒瓶,默然在对面放了一个空杯,斟满后,双手合十,虔诚地说:“安夫人,当年我把董事长请到家里,冒着喝死的决心向他表白忠心,遗憾的是,他最终听信小人谗言,把我晾在一边。今天,我单独请你,不是在家,而是在心灵圣殿。虽说你不在场,可我权当您在。您是我郭连成人生最后一位贵人,我今天要把这瓶酒喝完,万一喝死了,我在天上也要辅佐你打败周如生,喝不死,今后一定死心塌地追随你,把董事长的未竟事业进行到底!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誓言刚发完,手机响了,一看是许颜芹的,不禁打一个冷颤,把手机扔在床上,想着对策。

    第一种可能,方正惠为了劝说女儿改邪归正,把她与我十几年的关系说出来,以此证明我不会害她们母女。

    这可能吗?天下没有哪位母亲对女儿说红杏出墙的事,更何况,她那么老,找一个与自己女儿差不多大的男人。那,许颜芹会说吗?也不可能。既然没有这两种可能,我还怕她作甚?常言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就算你们都说了,我就不信一对母女共伺一个男人敢明目张胆地兴师问罪?充其量暗地里恶骂我一顿。

    “谁怕谁!”

    郭连成轻吐一声,打开手机,先发制人地:“还你一句,烦不烦!”

    许颜芹怨恨的语气中隐藏着胆怯:“你在哪儿?”

    “我与你没话说了,让师傅接电话。”

    “她走了。你到底在哪?我有话说。”

    郭连成不语,想着,还真让我猜中了,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果真在财务上动了手脚,不然怎么会有这个声音。哼,说不定不是一个人,十之八九与周如生狼狈为奸了。

    怒气骤然而起,心里骂道,许颜芹——你他一妈的还是人吗?为了提拔你,老子脊梁骨都被人戳穿了;为了你,我一个堂堂的厂长像狗粪一样被安南山甩了,你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地出卖我?另外,另外,你把老子克到了一无所有的地步,这笔账该如何算?

    许颜芹的语气更加柔弱:“老郭,别的不看,就看在我从十八岁就跟了你的情分上,也不该这么绝情啊!你究竟在哪里?我想见你。”

    郭连成动了动嘴巴,把嘴边的一句脏话咽下去,想着,你可以出卖我,利用我,我怎么不可以利用你呢。这么想着,他这才勉强地:“来吧,我在南河路红星旅社,202房间。”

    挂了电话,他思忖着,把茶几上另一个空杯斟满酒,端起来,喝药一般抿了一口。

    他想,要先搞清楚,一对狗男女在财务上到底做了什么手脚,掌握了确凿的证据后才好向安夫人献上一份厚礼。

    想着,不觉眼前出现一个幻觉,许颜芹进来,哭着向他哀求,忏悔不该听信周如生的蛊惑,充当他的内应。她哭着说,看在多年感情的份上,再给她一个机会。他呵斥,要我原谅你可以,首先要把你们所做的一切事情老老实实地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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