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橘红。
棋墩酒楼一个小伙子走过石子街,很礼貌的敲开了小院的门,“鹿镇长,我们老板邀请你过去坐一坐,喝杯酒。”
突然被人称呼为镇长,还真有点不太习惯呢。
礼节性的交际,还是要应承一下。
于是鹿余生和王胖墩起身,去赴宴。
棋墩酒楼在十日前的那一场大战中,被余长海一拳砸毁半座,现在只剩下左边半座继续开门做生意,原本以为老板苟富贵会歇业两三个月,把毁去的半座楼重修一下,却没想到他根本不打算修复了。
一路上据小伙计说,恰是这被毁去的半座楼,反倒成了众人观光欣赏的一大景点,附近许多镇子上的修行者前来观瞻。
相比之下,生意反而比以前更好了。
现在的半座棋墩酒楼,想要找间客房或者定一桌子饭菜,得提前两三天,那还得有熟人介绍,面生的人还不做你的生意。
狗富贵反而要感谢余长海的那一拳。
众人到棋墩酒楼的时候,老板苟富贵起身相迎,脸上的肥肉一颤一颤的,“鹿镇长,欢迎光临,酒菜都备好了。”
鹿余生笑了笑,“不用那么客气,喝杯酒就好。”
“早就准备好了雅间,入座吧。”苟富贵笑呵呵的,态度特别恭敬。
众人有说有笑的,也特别快活,不过苟富贵的脸上,始终有一层阴霾,浓的化不开,推杯换盏的时候唉声叹气。
鹿余生知道苟富贵这么殷勤的请他过来,必然不是只为了吃饭,肯定有事要说,也不打算打哑谜,直接开门见山,“苟老板,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啊,这个······”苟富贵摇了摇头。
旁边的小伙计道:“还不都是李擒龙的事儿。”
苟富贵接上了话茬,简直是声泪泣下,道:“鹿哥儿,你也知道李擒龙这个人蛮横霸道,而且野心不小,以前余镇长在的时候,就企图控制整个棋盘镇,只是后来被一巴掌扇服气了,这才消停了两三年。不过他一直想霸占我的酒楼,现在看生意好了,更是放出话来,七天之内,要一万块钱买下我的酒楼,不然我恐怕就活不过今年了。”
鹿余生没说话。
“我这酒楼,全靠乡亲父老照顾,而且每年我都拿出三四十万捐献给议事厅,用做棋盘镇的日常管理费用。”苟富贵一把鼻涕一把泪。
棋墩酒楼是棋盘镇第一酒楼。
苟富贵说的也都是事实,而且他这个老板心善,见到过路的乞丐也能给一两个馒头,赏一碗热饭吃,不像是季三两父子为富不仁,横行霸道。
轰轰!
就在众人聊天的时候,外面街上传来了一阵叫喊声。
镇上各处凄厉的梆子声响个不停,街面上的人都乱作一团,鸡飞狗跳,哭喊叫声,简直就是土匪进城了。
事实上也是如此。
酒楼一层二层吃饭的人一瞧见街面上的来人,顿时一阵鸡飞狗跳,匆匆忙忙撇下钱就一溜烟儿跑的没影了。
苟富贵脖子一缩,浑身一颤,“李擒龙的狗腿子来了。”
五个小年轻,肩上扛着刀,迈着螃蟹步,表情凶恶,骂骂咧咧的走向棋墩酒楼,毫不忌讳地露出身上大片刺青。
带头的酒糟鼻脸上笑哈哈的,大摇大摆地走进棋墩酒楼,手里提着明晃晃的刀,一点都不避讳街上行人怪异的眼神。
其中一个带头的将钢刀“当”的一下砍在了棋墩酒楼柜台,风风火火地坐下来,指挥着柜台上一个伙计,“今天的收入,爷爷全要了。”
柜台的小伙计一瞧这架势,就有怂了,身子一哆嗦,双腿一抖,暗叹一声,轻声嘀咕道:这样下去,酒楼就要破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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