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亓洛也拿着勺子一层一层地拨着碗边的粥,慢条斯理地喝着粥,说:“我一向生人勿近,我是知道的,也没想小安静多亲近我,怕我是情理之中。”
亓洛这话,说得干脆,顺着安皓远的话来说,却把安皓远话里的意思全都扭曲了个遍,也把小安静亲近自己的机会堵死了。
但是安皓远是何等人也,硬是要给小安静和自己杀出一条生路。他说:“‘怕’不要紧,藏在‘怕’后面的东西都是珍宝,为了人可以激发潜能,勇敢克服‘怕’。‘怕’是一道坎,一座城,但是总会有人去攻克的,这就是‘怕’所存在的意义。”
安皓远这话说得哲理,但也通俗易懂,饶是小安静这样的年纪,也能听出其中的隐喻。
亓洛脸色烧了起来,但是没烧出颜色,那股被安皓远的话烧出的热孕育在她脑海里,她说:“世间珍宝,有的时候到了手上就不可爱了。”
安皓远说:“这不是你说了算的,一个人的热情和喜欢,得看天时地利人和。而我觉得,现在的时间刚刚好。所以你要不要跟我在一起”
亓洛惊喜。
这个表白来得让她猝不及防,她一眼就望进了安皓远殷切的眼神里,她承认她有那么一刻是想开口答应的。
但是她做不到毫不犹豫,尤其是还有小安静这样的不谙世事的小孩子在场时。
她结结巴巴地支吾了几句话,没有人能听清她在讲什么,大约她自己也不知道。
可倔强的理智告诉她,她而后告诉安皓远:“你要是有病,我给冷彦打个电话,你不要在这里吓到小孩子。”
安皓远说:“你不如让冷彦来,刨了我的心给你看,好歹我死后,我还能在你心里占个后悔的位子。”
亓洛:“人各有命,你要是死了,我未必觉得是什么大事,顶多换个老板,顶多把小安静送回去给穆亦。”
安皓远:“我算是没见过你这么狠的女人,亓洛。”
亓洛:“你知道就好,也没必要时时刻刻来招惹我。”
安皓远:“可我就是喜欢了你这样的性子吧,刚刚烈烈的,说一不二的。”然后眼底笑意一浮,玩笑着说:“表里不一的。”
亓洛挑眉,下逐客令了,说:“你要是不想闭嘴,你就端着出去喝,别在这里烦得我耳根子疼。”
安皓远抬头看看窗外,刚还挂在云后的火红的夕阳已经落下去大半了,天色开始有些泛黑,他于是伸手把餐桌顶上的灯打开,慢悠悠地不怕死地说着:“要不今晚我在这儿住下,反正天也黑了,车也没油了,你这儿又难打车,安静刚搬来想必也有些地方要适应,我留下来好有个照应。”
亓洛看着他,静默了一阵,却说:“天黑了外面不是有路灯吗你车没油了,出门左转就有间加油站,没钱的话我借你,再不济你把孟心瑶给我的车开走。还有我这儿也不难搭车,附近全是公司办公楼,加班的人多得是,出租车也满大街跑,你实在不喜欢搭出租车的话,也没关系,我让张扬开车来接你,当然了,我也可以打给穆亦,如果你希望的话。至于小安静,我会安顿好的了,小安静自回来就不是跟你住的,跟你也没那么深的瓜葛交情,你不用留下来帮什么忙。再说了,你可以帮什么忙”
安皓远可算是遇到对手了,他没想到,亓洛刚才安静的那会儿,竟然是在思考如何有条有理地反驳他,呵,倒是很挑衅他。
安皓远赞扬她:“条理倒是蛮清晰的,听说你是个理工科生出身,看来是了。”
亓洛也不甘示弱:“比不上跟在安老板和穆大作家身后学习。”
安皓远和穆亦都是中文系毕业的高材生,说话都是很有造诣的,亓洛跟着安皓远和穆亦久了,耳濡目染,潜移默化,在文字啊说话啊这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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