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四百一十七章 扫眉才子(第2/3页)  庶帝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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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脸一红,道,“‘乐统同,礼辨异’,那纪氏或许是碍于礼数,不敢伸张乐才而已,”他顿了顿,又加了一句,道,“圣上可别轻易小瞧了她去。”

    安懋睨了几眼棋盘,随意落下一子,道,“宋卿何出此言?”

    宋士谔悠悠道,“昔年薛洪度名扬川蜀,尚且有韦南康发落松州之祸,然而那纪氏女才学不过尔尔,却能行险侥幸,蒙承圣恩,实在教小臣不得不高看她一眼啊。”

    安懋笑道,“可她弹琴时总错音,”他浅笑道,“这也能教宋卿高看么?”

    宋士谔“嗤嗤”笑道,“圣上好不解小女儿风情,”他随口吟道,“这叫‘欲得周郎顾,时时误拂弦’,圣上连这都没听出来么?”

    安懋“呵”了一记,戏谑道,“朕还真没听出来。”他顿了顿,又道,“不过此句出自李端的《听筝》,纪氏女善琴,宋卿引此一诗,似乎不大合适啊。”

    宋士谔落了一子,道,“哪里不合适呢?”他半开玩笑般地调笑道,“女子巧于撩拨,往往以有心为无心,手在弦上,意属听者,在赏音人之前,不欲见长,偏欲见短,见长则人审其音,见短则人见其意,也就是圣上无心,才听不出那纪氏的撩拨之意罢?”

    安懋淡笑道,“朕虽听不出她,旁人却不能因此说朕无心,”他笑道,“宋卿尤其不能说。”

    宋士谔微微一怔,随即低头应道,“是,小臣失言。”

    安懋抿嘴笑道,“再者,要论‘撩拨’二字,这大明宫中最好的琴,也断断及不上宋卿的箫啊。”

    宋士谔的脸又是一红,道,“圣上打趣小臣,”他浅笑道,“要是圣上以为箫声清越,何不令那纪氏女学品箫呢?”

    安懋落了一子,笑道,“她不如宋卿聪敏,自是学不来的。”

    宋士谔微微偏了偏头,道,“那可不一定。”

    安懋眉头一挑,道,“哦?”

    宋士谔端详着棋盘,信口即道,“东周时,伍子胥为报父兄之仇,自楚地逃至吴国,夜行昼伏,膝行蒲伏,稽首肉袒,吹箫乞食于吴市,可见一旦迫于生计,纵使伍子胥这般的烈丈夫也不得不委曲求全,”他微笑道,“何况那纪氏女呢?”

    安懋笑了一笑,只道,“算了,朕不喜欢强人所难,”他从棋盒里拿出一枚棋子,微笑道,“总要她心甘情愿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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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赖丝与竹,陶写有馀欢。尝恐儿辈觉,坐令高趣阑”是苏轼《游东西岩》中的诗句,原典故取自《晋书》,是一个中年人自嘲的梗。

    谢安曾经对王羲之说:“自从中年以来,常因喜怒哀乐而损害身体,与亲友告别,总有几天心情抑郁。”

    王羲之说:“人到中年,自然会这样。近来正靠音乐排遣忧闷,总担心被儿女辈发觉,影响欢乐的情绪。”

    《晋书》:谢安尝谓羲之曰:“中年以来,伤于哀乐,与亲友别,辄作数日恶。”

    羲之曰:“年在桑榆,自然至此。顷正赖丝竹陶写,恒恐儿辈觉,损其欢乐之趣。”

    “万里桥边女校书”、“扫眉才子”是指唐代才女薛涛,年少时因家中变故被贬谪到川蜀地区作营伎,后因才学曾被举荐为校书郎。

    《鉴诫录》:薛涛者,容姿既丽,才调尤佳,言谑之间,立有酬对。

    大凡营妓,比无校书之称,韦公南康镇成都日,欲奏之而罢,至今呼之。

    故进士胡曾有赠涛诗云:“万里桥边女校书,枇杷花下闭门居。扫眉才子知多少,管领春风总不如。”

    涛每承连帅宠念,或相唱和,出入车舆,诗达四方。

    中朝一应,衔命使车,每届蜀,求见涛者甚众,而涛性亦狂逸,所有见遗金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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