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淡笑道,“罗大人哪里是不屑做薄疑,分明是因着做不得薄疑而暗自恼恨呢。”
罗蒙正微沉下脸。
齐得韬忙放下茶盏道,“议古而已,几位大人也太认真了。”
傅楚复开口道,“彭大人怎知如今朝中无薄疑?”
彭平康微笑道,“我见我东郡‘国中饱’,便知朝中无薄疑也。”
傅楚笑道,“不然。据我所知,周太师、文翰林之才,远胜薄疑数倍,又岂不知我东郡‘国中饱’耶?”
宋圣哲笑吟吟道,“傅大人知其人而不知其言,可是有违圣人之道啊。”
罗蒙正笑了一声,道,“傅大人的意思是,周太师、文翰林一流亦于‘国中饱’之列,朝中又有何人可堪做薄疑呢?”
彭平康扬起了眉,“傅大人这话,恕我实在不能苟同,”他看向罗蒙正道,“难道一人做薄疑而不得,便是做不得薄疑吗?”
罗蒙正闻言,立时沉默了起来。
宋圣哲见状,又笑眯眯地补充道,“再者,‘赎买钱’一事,虽似无转圜余地,但却有可议之处。”
傅楚接口问道,“哦?有何可议之处?”
宋圣哲笑吟吟道,“圣上推行‘赎买之策’,本意是取民之力而还地于民,”他的笑容中渐渐带上了一丝讥诮,“可民性皆惰,乡间愚民一旦得拨朝廷钱财,必定巧诈谲谖,矫用我东郡‘租庸调’之制,以朝廷所拨之币,折以朝廷所派之役,如此,圣上岂非得不偿失?”
傅楚笑了笑,道,“只听说宋大人在乡间救济贫民,如鱼得水,不想也竟有今日在衙中说出‘愚民’二字的时候。”
宋圣哲笑眯眯道,“是啊,因此我定是做不得薄疑的。”
傅楚一噎,就听罗蒙正淡淡道,“我虽不知乡间事,但亦以为宋大人此言不妥。”他顿了顿,道,“那些升斗小民,原就多是富绅之佃,两位大人诱使他们‘以下告上’,奉田还朝,他们可都是舍出了家财性命去干的。”
“如今两位大人轻轻巧巧一句话,又倒得先前说的全不作数了,如此,岂不是‘朝令夕改’,失信于民么?”罗蒙正看向彭平康道,“‘民无信不立’,这话可是彭大人先前告诫于我的。”
彭平康淡笑道,“昔卫嗣君因图立信于民,以百金之地赎一胥靡,然其国仍不免亡于秦也,可见,”他微笑道,“民无廉耻,虽有教化之君,而无以用矣。”
罗蒙正又一次地扬起了眉。
——————
——————
1“温伯雪子见仲尼”
温伯雪子往齐国去,途中寄宿于鲁国。
鲁国有个人请求见他,温伯雪子说:“不可以。我听说中原的君子,明于礼义而浅于知人心,我不想见他。”
到齐国后,返回时又住宿鲁国,那个人又请相见。
温伯雪子说:“往日请求见我,今天又请求见我,此人必定有启示于我。”
出去见客,回来就慨叹一番,明天又见客,回来又慨叹不已。
他的仆人问,“您每次见此客人,必定入而慨叹,为什么呢?”
温伯雪子回答说:“我本来已告诉过你:中原之人明于知礼义而浅于知人心,刚刚见我的这个人,出入进退一一合乎礼仪,动作举止蕴含龙虎般不可抵御之气势。他对我直言规劝象儿子对待父亲般恭顺,他对我指导又象父亲对儿子般严厉,所以我才慨叹。”
孔子见到温伯雪子一句话也不说。
子路问:“先生想见温伯雪子很久了,见了面却不说话,这是为何?”
孔子说:“像他那样修道养德之士,早已超凡入圣。,他想要告诉你什么话,完全不需要语言的表述,只用目光触你一下,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