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红阵斩美人,可见百人同心,并非笑谈。”
徐知温笑道,“倘或陈氏之族如彼孙武者整肃闺门矣,又为何宋太宗赐粟以后,其家宗九世之余,于契丹女真肆虐燕云十六州之时寂寂无纪?难道那七百余口敦仁崇让子弟,竟无一人能树立于有宋一世么?”
徐广一怔,又听徐知温不咸不淡地继续道,“由此可观,所谓的‘家风孝谨’、‘义门整肃’,不过是江州陈氏栩栩自矜,与宋太宗相率作伪,恤其虚名以渎伦纪,乃至累其家犬妄披荣名而已。”他微笑道,“昔年江州陈氏如此,今日的曲阜孔氏,亦是如此。”
徐广笑了笑,这回他的笑倒比先前多带了一两分真心,“倘或曲阜孔氏如此,”他淡笑道,“那你先前,又为何要说宋太宗可嗤呢?”
徐知温微笑道,“父亲辅佐圣上至今,岂不知今上的心性?”他顿了顿,笑着自答道,“圣上天纵弥文,英略神授,又岂是宋太宗、唐僖宗一流可比而较之的?”
徐广“嗯”了一声,道,“‘天纵弥文,神授英略,词章渊妙,不学而能,筹策纵横,绝人远甚’,”他看向徐知温道,“这是出自苏文定的《乞御制集叙状》。”
徐知温浅笑道,“自古颂圣之词大同小异,”他微笑道,“儿子不过是借花献佛罢了。”
徐广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宋太宗、唐僖宗一流自不可比,只是宋神宗……”
徐知温立时截口道,“儿子失言,”他躬身作了一揖,“父亲莫怪。”
徐广道,“无妨,”他叫起了徐知温,“你也不过是顺着我方才的‘敬而不崇’多说了几句罢了。”
徐知温直起了身,道,“儿子不会说话,”他看了看徐广,见徐广没接自己的这句话,便接着道,“不如三弟能言善辩……”
徐广打断道,“你要有话,直说便好。”
徐知温微微扬起了嘴角,“儿子是想,倘或父亲实在对孔氏心存疑虑,不如,”他浅笑道,“让三弟以试科春闱之名义,去周府府上拜访一二,瞧瞧这孔氏子弟,究竟是何许人物?”
徐广一愣,下意识地忽略了徐知温的后面几句话,只是重复道,“让敬慎试科春闱?”
徐知温笑着反问道,“难道父亲以为不可?”他微笑道,“如父亲方才所说,圣上既为古今未有之明君,又岂能同宋神宗一般,使苏仙才子下狱乌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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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文翁儒化”
文翁,庐江郡舒县人。年少时热爱学习,通晓《春秋》,以郡县官吏的身份被察举到朝廷做官。
景帝末年,文翁任蜀郡太守,宽仁爱民,喜欢用政治教化来影响、治理蜀郡百姓。
他见蜀郡位处偏远僻陋的边疆地区,受少数民族落后风俗的影响,便想从多方面教导启发而使之进步,于是挑选郡县小吏中开明敏睿又有才能的如张叔等十多人,亲自对他们诫诲勉励,并送往首都长安,或随博士学习儒家经传,或向文吏学习法律条令;又减损郡少府的费用开支,购买蜀地名贵特产金刀蜀布,让掌管计簿的官员上京汇报情况时带上,赠送给博士们。
几年后,派出去的入学满而归,文翁让他们担任郡中高级职务,并相继通过察举等途径把他们推荐给朝廷,有官至郡守或刺史的。
此外,文翁还在成都市中建立学校,招收成都以外各县的少年子弟为学生,免除他们的更赋徭役,学习成绩好的充补县官吏,差一些的担任孝悌、力田等乡宫职务。
又经常选拔学校中的青年学生,让他们在郡府偏房帮助处理政务。
每当外出巡行各县的时候,文翁总是让很多通晓经书、品行端庄的学生随他一道四处宣扬教化政令,出入于郡县官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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