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三百七十八章 孔道远矣(第2/4页)  庶帝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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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朕原也不指望孔氏能做什么,说得难听些,他们家能出一个‘孔道远’,已是他们先祖的造化了。”

    宋士谔看了安懋一眼,试探道,“圣上似乎颇为看重那孔道远?”

    安懋笑了笑,道,“算不上看重,”他滞了一滞,斟酌了一下用词,道,“只是觉得,这措大除了轻浮了一些,也没什么大毛病。”

    宋士谔一愣,道,“轻浮之人,何以成事?”

    安懋道,“朕不需要孔氏成事,自然不忌讳他的那点儿轻浮了。”

    宋士谔笑道,“圣上不是不需要孔氏成事,而是不需要‘圣人’成事。”

    安懋瞟了他一眼,抿唇笑道,“就你知道朕!”

    宋士谔也跟着抿唇笑了起来,表情神兜兜的,扬起的嘴角带着一丝小小的得意,“圣上开恩让他当曲阜知县,他竟还瞧不上,当真是不知好歹。”

    安懋道,“他知好歹,”他意味深长地道,“只是在曲阜待得久了,受人跪拜受得多了,便有些不知所以了,说到底也不能怪他。”

    宋士谔浅笑道,“不怪孔道远,难道还怪衍圣公么?”

    安懋轻轻地“嗤”了一记,道,“要怪,就怪鲁西南的百姓太贱。”

    宋士谔脸上的笑容渐渐淡了下去,就听安懋继续道,“周太师也是寒门子弟,他当年来寻朕,作个揖都要忸怩半天,朕看在眼里,至今以礼待之。”他讥讽道,“鲁西南的百姓倒好,叫跪就跪,一跪千年。”

    宋士谔立在殿下,闭口不敢多言。

    安懋又嘲讽道,“朕闻民间有俗语说,‘穷不过五代’,即便祖上五代都是‘泥腿子’,捱一捱,不到一百年也就翻过身来了,偏这鲁西南的百姓反其道而行之,上赶着磕头不说,还上赶着认自己是奴才——自己是奴才还不算,还把自己‘五服之内’的祖祖辈辈、子子孙孙都认成了孔家的奴才!”

    宋士谔道,“愚民无知少教化,许是他们跪得久了,要猛地一下站起来,难免伤筋动骨,”他一面说,一面作势揉了一下自己的膝盖,笑着嗔道,“譬如小臣方才就在屏后跪坐了一会儿,这刚站起来,还觉得膝前有些酸软呢,小臣尚且如此,何况无知百姓?”

    这话果然哄得安懋展了眉,“朕就是想到了这一层,才从未去曲阜拜谒孔庙,倘或朕效仿周太祖,以奉儒道而正名统,恐怕这鲁西南的百姓,是要将膝盖长到地上去了。”

    宋士谔笑了起来,“圣上仁心,”他虽是笑着的,但这句话却说得无比郑重,“鲁州百姓有知,定会感念圣上恩德。”

    安懋淡笑道,“他们感念是好,但朕更希望看他们站着感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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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曲阜孔庙的十根龙柱”

    《孔府内宅轶事》:孔府的西侧,一墙之隔,便是气势雄伟、金碧辉煌的孔庙。

    孔庙更大,有三百多亩,古木参天,碑碣如林,厅、堂、殿、庑四百六十六间。

    在正殿大成殿的平台上,围着曲曲折折的汉白玉栏杆。

    双层飞篬下有十根龙柱,每根都雕携着石龙,以及明珠、云头,镂空雕刻,功力极深,在阳光的照射下,只见云龙飞舞而不见石柱,连北京故宫的龙柱也不能媲美。

    据说每当皇帝来此出巡,十根龙柱都要用黄绸包裹,以免引起皇帝忌讳。

    2“鲁人召求,非小用之,将大用之也”

    这年秋天,季桓子病重,坐在辇车上望见鲁都的城墙,深深地叹息道:“昔日这个国家将要振兴了,因为我得罪了孔子,所以不兴旺了。”

    回头对他的继承人季康子说:“我如果死了,你必定为鲁国之相;你担任鲁国之相的话,必须召请仲尼。”

    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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