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你说,会不会咱们在这儿说的什么话,那弄鬼的大官也知道?”
佟正则的嘴角向下弯了弯,“不好说,这人太厉害了,我们绝对斗不过他。”
佟正旭道,“既然斗不过,就别斗了,咱们顺了那大官的意,帮着搭把手,送姓纪的一家上路得了。”
佟正则点了下头,薄唇几乎绷直成了一条线,“送!”
佟正旭眼睛一眯,“这事儿,咱哥俩说了,可不算呢。”
佟正则道,“反正姓纪的在上邶州名声不好,咱们就同附近几乡的人家盘道盘道,上头来查时,我们统一口径,就说看见他通敌卖国,卖地的主意是他出的,话里话外再夸夸姓罗的和姓傅的就成。”
佟正旭疑惑道,“都推姓纪的一个人身上?一除除三个,不是正好?”
佟正则“啧”了一声,“咳,你还没看明白啊?姓罗的和姓傅的,其中必定有一个同那弄鬼的大官是一伙的,否则,这卖地的缺德主意,能这么快出效果?”
佟正旭龇了一记牙,“嘿,还真缺德!”
佟正则道,“所以啊,那两个不能除,就是除,也不能由我们开口。”
佟正旭点头点了一半,又悄悄道,“可若是乡里有人从中作梗可怎么办呢?要是有人想趁机除掉我们去捞好处”
佟正则道,“那简单啊,谁要是觉得把地卖给木速蛮好,谁就是木速蛮的细作!有不老实的,就捉了他往县狱里去治他一治,还不安分的,咱们就跟狱吏打声招呼,找个茬儿,割了他的舌头!”
佟正旭一怔,随即笑道,“嗳呦,还真有你的!”
佟正则笑了一下,跟着又板了板脸,“但是,今年收秋赋的时候,咱们的手可得松一松,漏点儿下去给他们润润嗓子,免得他们连话都说不利索。”
佟正旭立刻应道,“你放心,木速蛮一走,大面儿上咱们笃定就能拿住了,这一两个小钱,舍了也就舍了,还怕以后赚不回来?附近乡里的那几家,都是经世面的,一点儿蝇头小利,他们还看不进眼里去呢。”
佟正则笑了,他微微往后一靠,伸了个懒腰,提高了点儿音量,悠悠道,“你说那姓纪的,好好的造什么反呢?想找死拿块砖儿一拍不就完了么?”
佟正旭跟着提高了音量,“谁知道啊?估计是他活腻了呗!”
两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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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说一下,如果是真正的古代农村,佟氏兄弟根本不需要这么大费周折,有不听话的就直接打,打到听话为止,收税的时候就是明着欺负人,也根本不会有人敢反他们,因为胥吏就是有这些权限的,完全合法,就是告到县衙里,县官都不会管。
苏轼《苏轼集》卷六十一《论积欠六事并乞检会应诏四事一处行下状》:监司以催欠为职业,守令上为监司之所迫,下为胥吏之所使,大率县有监催千百家,则县中胥徒举欣欣然,当日有所得,而一旦除放,则此等皆寂寥无获矣。
自非有力之家,纳赂请赇,谁肯举行恩贷。而积欠之人,皆邻于寒饿,何赂之有。
其间贫困扫地,无可蚕食者,则县胥教令通指平人,或云衷私擅买,抵当物业,或虽非衷私,而云买不当价,似此之类,蔓延追扰,自甲及乙,自乙及丙,无有穷已。
虽无明文指挥,而以喜怒风晓官吏,孰敢违者。
所以逐县例皆拖欠两税,较其所欠,与依实检放无异,于官了无所益,而民有追扰鞭挞之苦。
臣顷知杭州,又知颍州,今知扬州,亲见两浙c京西c淮南三路之民,皆为积欠所压,日就穷蹙,死亡过半。
臣每屏去吏卒,亲入村落,访问父老,皆有忧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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