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襄,福嗣王府。
“反了?!”安景听到消息后,反问了这一句,接着,他好半响没回过神,只呆呆地坐在那里,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嚯”地一声站了起来,逼视着邰通道,“真反了?”
邰通面色凝重地点点头,“刚刚收到的信儿,那个上邶州经略使真反了。”
安景愣了愣,又坐回了椅子上,盯着面前摊着的那本无注引版的《三国志》默然片刻,才恹恹开口道,“我说的罢,女子才智不足论,宜以容色为主,且应出嫁从夫,否则,又何以称‘贤良’?”
邰通缓缓吐出一口气,道,“是啊,嗣王爷您说得,真是太对了。”
安景怔怔道,“我说该把信给皇兄罢,管他是哪州的文氏,哪乡的武氏呢。”
邰通点点头,心有余悸道,“是啊,嗣王爷要是收了信,却不呈交给圣上,轻则是瞒情不报,重则”
安景立刻抬起手,作了个“止”的手势。
邰通闭上了嘴。
安景收回手,吸了吸鼻子,停了一刻,又问道,“上邶州的那个那个谁是怎么反的?”
邰通微微低下了头,道,“其实说反罢,也没真反”
安景“嗤”了一声,道,“我知道没真反。”他托腮道,“真反还能让我知道?”
邰通一怔,接着立即附和道,“是,是啊。”
安景道,“那说说罢,他是怎么反的?”
邰通道,“据说,今日上午,‘威边军’中的部分军士擅离驻地,一齐跑到上邶州府衙门口,说要告发那纪鹏飞欲行谋反之事。他们说,纪鹏飞想趁七夕佳节,上邶州与狮城城门守卫松懈之时,放驻守在华傲边境的木速蛮军队进城,以行不轨”
安景打断道,“那木速蛮军队进城了吗?”
邰通道,“不清楚。”
安景皱起了眉,“不清楚?”
邰通道,“上邶州的木速蛮本就不少,说不定早混进了细作,也未可知。”
安景放下手,坐直了身,“那也就是说,这纪什么的实际还没反,那为何说他‘举兵谋反’呢?”
邰通道,“原本,也还是桩疑案,可据说,这去告状的军士还没出上邶州府衙,上邶州的司兵参军就带着另一群威边军军士直出城外,投奔旗北去了。”
安景舔了一下唇,“嗯,那这姓纪的是真反了。”他顿了顿,喃喃道,“确实,是真反了。”
邰通点了点头,没应声。
安景静默了片刻,又道,“今日上午才发生的事情,到晚上就一路从上邶州传到了定襄,不知路上要累死几匹马呢。”
邰通道,“事关重大,上邶州府衙不敢不快马加鞭。”
安景道,“是啊,要慢了一步,说不定就成了‘乱贼同党’了。”
邰通抬起了头,看着安景有些愣愣的样子,关切道,“嗣王爷,您没事罢?”
安景咽了口唾沫,摆了摆手,道,“没事,就是觉得身上有些凉。”他作势抱了抱臂,道,“大约是快入秋了,夜风一吹,就不禁要打寒颤。”
邰通道,“那,奴才明儿就让他们将秋衣理出来罢。”
安景点头点了一半,忽然又道,“我这儿都觉得凉了,后院是不是更觉得冷了?”他紧了紧手臂,道,“你明儿理秋衣的时候,别忘了照管后院。”
邰通“嗳”了一声,看了看安景,安抚道,“嗣王爷,您今儿进宫请安,又同圣上一道用了膳,必定是劳累了,才觉得身上凉呢,不如早些歇息罢?”
安景抿了抿嘴,道,“夜里凉,我一个人睡不踏实。”
邰通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接口道,“嗣王爷不如就去周庶妃房里睡罢。”
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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