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七十章 险中有实(第1/2页)  庶帝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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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贵妃拨弄着碗里的一瓣玉兰片,安懋坐在她对面,正吹着一勺汤。

    站在徐贵妃身后的江小柔,眼睁睁地看着安懋吹这勺汤吹了足足有一分钟也没喝一口。

    她心里不禁就想,圣上是不是上火了,嘴里长了东西,才既咽不下东西,也说不出话。

    江小柔正这么想着呢,安懋就把勺子里的汤喝了,拿起一边的巾子擦了擦嘴角,开口道,“朕今儿去瞧了瞧太皇太后,太皇太后跟朕说,你特意嘱咐尚衣局新裁了几身衣服,挺衬人的,怎么朕来了,也不穿出来给朕看看?”

    徐贵妃柔声道,“公主现在正是要人抱c要人哄的时候,孩子皮肉嫩,新衣上的金线粗糙,难免碰着了她,因此臣妾在自己宫中时,常穿旧衣。”

    说起同安公主,安懋的面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他看着徐贵妃身上的那件旧衣,随口吟道,“‘翠贴莲蓬小,金销藉叶稀’,你穿来,倒别有风韵。”

    这两句出自李清照的《南歌子》,这首词的意头不好,徐贵妃不知道该不该接后面那两句,于是只低头作羞涩状,“谢圣上夸奖。”

    安懋又舀了一勺汤,开始吹,“最近前朝事多,也就到你这里,能看到点家常样子。”他喝了那勺汤,“朕身边来来去去的人太多了,唯独你,一直是朕第一次见你时的那模样。”

    徐贵妃道,“臣妾也记得第一次见圣上时的情景,”她终于嚼了那瓣玉兰片,“臣妾终身难忘。”

    徐安听着这二人的对话,也有些动容,可这时,他却看到站在徐贵妃身后的江小柔皱起了眉。

    安懋又慢慢喝了几勺汤,“朕记得,先前你提过一句,那个姚世祉很会讲经,朕这回就让他去国子监说上一段时日。谁知,昨儿他上了一道折子,说国子监中有一位监生,文章作得狂悖乖谬,还与他起了些争辩。”

    徐贵妃道,“或许是哗众取宠罢了。”

    安懋道,“朕也这么认为,不过思及国子监生均要参加明年大比,不得不谨慎一些,朕便翻了翻那名监生的文章,”安懋说到这里,见徐贵妃没什么特别的反应,“果然都是些离经叛道的妄言。”

    “他竟说‘虽孔夫子亦庸众人类也’;还说‘耕稼陶渔之人即无不可取,则千圣万贤之善,独不可取乎?又何必专门学孔子而后为正脉也’;另有一句,‘然则仲尼虽圣,效之则为颦,学之则为步丑妇之贱态’。”

    徐贵妃道,“圣上不必生气,此人如此狂妄乖戾,怎能高中?”

    安懋点头,“不但如此,他还说什么‘庶人非下侯王非高,在庶人可言贵,在侯王可言贱’。”

    徐贵妃道,“真是非圣无法,尊卑颠倒。”

    安懋道,“是啊,朕本想当即除了他的监生,再加以刑诛,只是此人竟与你有些牵连。”

    徐贵妃一怔,她知道能进国子监读书的要么是各地举荐上来的学子,要么是父辈有功名,受恩萌的官宦子弟。

    前者绝不可能有胆子写这种文章,而后者,徐贵妃确定自己的两个兄弟是写不出这文章来的,“不知究竟是何人?”

    安懋道,“你的五弟,徐知让。”

    徐贵妃立刻搁下筷子,起身请罪,“是臣妾管束无方。”

    安懋从头到尾都在看徐贵妃的神情,一丝一毫都不放过,现在他肯定了,徐贵妃事先确实是一点儿都不知道。

    但安懋有些犹疑,因为现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实在是太敏感了。

    徐国公府的情况,安懋比徐贵妃了解得还清楚,现在整个府里能有希望出一个正经进士的就是这个徐知让了。

    明年就是大比之年,离春闱也就八个多月,现在才开始加税和征民夫,为什么非要用这样一种方式,在这个时候把徐知让推到安懋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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