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风霜,白杨树最为痛快,将所有青翠统统卸下,铺满一地。落叶如摘,任凭寒风吹走,枝杆已无牵挂。
白杨树叶青的来,绿的去,不留一丝念想。这份洒脱,小三子自忖无法做到。面对爬满院墙的枫藤,他觉得自己如果有这份缠劲,也许在京城还能扎下根来。
中秋这天,天空阴沉沉的,像要下雪的样子。房东夫妻从养鸡场带了好几只鸡回来问小三子要不要,小三子说:“给我两只吧。”
到了晚上,孙承意和翠翠男朋友也来过八月节。小蝶她们弄了不少菜,几个人聚在小三子房间里。小三子问翠翠男朋友:“我来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还是第一次见你来呀?”
翠翠男朋友说:“我是送五金的,白天忙。”
青青捂着嘴说:“他晚上来。”
小三子说:“青青,你男朋友怎么不见啊?”
小蝶说:“跟我老公一天进号子的。”
小三子说:“难怪一直没见着。”
一瓶红星二锅头很快喝个底朝天,除孙承意外,一个个腮泛红潮,翠翠的脸红得更厉害,已蔓延到耳朵根上。孙承意见酒意已现,便提议道:“我们这么喝没意思,来划拳吧。”
小三子说:“不行不行,我的拳糗,一出就输。”
小蝶说:“那怕什么,输了就喝嘛。”
青青说:“划拳我也不会,出个文雅的才好。”
小三子说:“喝酒既要公平,又要文雅,还要热闹,人人都要参与,只有一个法子。”
“什么法了呀?”所有的目光一齐望着他。
小三子拉出抽屉,拿出三副扑克说:“比点子。”
小蝶问:“怎么比?”
小三子说:“三副牌在这里,每人抽一张,从一到k一共十三点,小王算十四点,大王算十五点。点子最小的喝酒。”
大家说这个办法好,小蝶问:“如果两个点子一样,都最小怎么办?”
青青说:“都喝罢。”
翠翠说:“我酒量不行,这个酒令我太吃亏了。”
青青说:“你男人在这你怕什么?叫他代嘛。”
孙承意说:“还有一个办法,如果你不想喝,说个故事或者笑话就算过。”
翠翠说:“我说不来笑话,唱歌行吧?”
小蝶拍拍手说:“这个注意好,唱黄梅戏更好听。”
小三子拿过酒瓶正要倒酒,孙承意说:“玻璃杯太大了,小蝶去我那,拿几个小酒盅来。”
小蝶拿过钥匙走出去,小三子说:“一起吧,我去买瓶酒回来。”
养鸡场院墙长长的,上面爬满了枫藤,枫藤叶在寒风吹拂下发出簌簌声响。天空飘洒着毛毛细雨,尽管巷道黑嘛嘛的,街头小卖部窗口昏黄的灯光却像灯笼一样,引领着人前往。小蝶紧了紧衣服,小三子一伸手抄住她的纤腰说:“冷不?”
小蝶说:“有点。”
两个相拥而行,小三子说:“今天我发现,你酒量不错耶。”
小蝶说:“你没发现的东西多着呢。”
雨丝拂在酒后烧呵呵的烫脸上,凉冰冰麻嗖嗖的。见她头发上也沾有闪亮亮的细丝,小三子用手扫了扫,拉上帽子,说:“等下少喝点,别把自己输掉了。”
小蝶仰起脸说:“切,还不知道谁输谁呢。”
小三子噗地笑出声来:“你输给我,我输给你,结果都一样哈。”
小蝶抽出手打了他一下,娇嗔着说:“就你贫嘴。”
到了孙承意屋里,小蝶到处寻酒盅,小三子忍不住问:“孙承意跟你啥关系呀?”
小蝶说:“我老公姐夫,我家姑爷呀。”
小三子笑着说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