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走在大道当腰,闲庭信步,
看左右芳草小道中央,有流金的狻猊瑞兽香炉鼎坐落,并无烟袅,也光耀满目。
却见几株牡丹花开来迟,雍容了满殿气度。
太宰义父沉吟片刻,这才出言:
“待你入朝为官,应与为父同进退才是罢?为父的荣辱,亦是你的荣辱;为父的仇友,亦是你的仇友,如此是否?”
“应当如此。”
“那就是了。你可知道如今朝中局势?”
我瞬间感觉到了气氛凝滞,似乎风云亦止。
这回到了正题上,我可得好好回答着,不能鲁莽回复了
迟疑了下,我坦然道:“世人皆知:皇上不问朝政与军事,朝政上也是‘五府总于天官’,自然是太宰义父您独大了!”
“可,皇令让五府总于天官,仍有些人不听孤的呐!”
他说到这,我忍不住笑了,要是文武百官都听你的话,这天下不就是你宇文护的天下了吗!
“阿蛟笑什么?”
“阿蛟在笑那些人真是飞蛾扑火,看不清势力,螳臂当车,不自量力!”
我突然发现自己真是个文武奇才,随机应变c顺口胡邹与心里截然相反的话连草稿都不用想。
真有天生会说瞎话的好本事。
只是这样的迎合奉承还真累,和宇文护说这么久的话,我还能忍着没喊出‘还我爹爹’命来,也挺能忍的了。
“哈哈!”就两声笑,老头便仰头眯眼看了看天,日当正午。
一路走来看着,果真是满宫尽铺青色琉璃瓦,正午烈阳之下,别提多耀眼了!
更辉煌熠熠的是:入目的几色,有白墙青瓦红柱c皆是鎏金涂镶。
曲径迂回,两旁也都是小亭长凳,坐落楼阁。
“如今朝中政局几番动荡,无非就是因为‘一派半’的人。”
“哦?哪一派半?”
“一派是一些所谓‘中立’之人,聪明的人说:一面说忠于天子也不得罪太宰大人;愚蠢的人则是固守‘君为臣纲’,与孤不相来往;陈腐匹夫,着实老顽固太甚!”
他最后那句,好像特指的谁
反正我是感觉有些惴惴不安。
“那个‘半’又是怎么说?怎么还有半呢?”
“那半个派即‘天子党’,虽才寥寥数人,却极其不安分!即使当今皇上都那么乖觉的不理政事c醉卧温柔盛世了,可那几人还勾搭撺掇皇上制裁为父!这等愚蠢卑鄙之人,着实可恨!孤迟早——要把他们一个个都砍了,才能解心头大患!”
我顿时打了个寒颤。
于是,发表疑问:“就这些?恕阿蛟愚钝,那您属于哪派?”
“吾儿以为呢?”
“阿蛟觉着哪派都不属于。”
“然也,除了那一个半,所有的文武百官,都是为父的人!对孤唯令侍从!”
“这么说,您知道都有谁是谁阵营的?”
“嗤!朝中动静,有多少是为父不知道的?!别说那‘半派’蠢货了,连‘中立’那些人里,有哪个暗中与半派有勾结c有哪几个与皇上走的近的,为父哪个不知?!说到‘拉帮结伙’这个事儿,为父突然发觉,皇上最近又有点儿不安分了啊!阿蛟啊,若让你选,你会向哪派靠拢?”
我本来听的如灌酩酊,最后那句却把我惊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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