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如同怒狮,随时都要将对方撕成碎片,刘氏再也顾不得其他。
“住手!”
刘氏跑到两人面前,挡在两人中间,撕心竭力大吼。
“你们闹够了没?”
“现在营州军都要杀到面前了,再闹,咱们都一起去死好了!”
两人好像根本未听到刘氏怒吼,依然相互对峙。
刘氏转身看向李克修,眼泪不住流淌,声音哽咽。
“三弟,当年是相公的错”
“老子哪里错了?若是知道这忘恩负义”
“闭嘴!”
刘银屏指着李克用大吼,眼泪却不争气流淌,眼中满是苦苦哀求、悲戚
“信不信信不信老娘今日死给你看!你非得逼死瓶瓶么呜呜”
“瓶瓶我我”
看到刘氏悲戚痛哭,李克用想上前,却不知该如何。
刘氏越想眼前局面全因自己任性的相公造成的,本想着让曹氏看着他,却还是未能看住,竟然跑到这里了,见到自己相公还死不退让,不由悲从中来,忍不住痛哭出来。
整个虎堂皆静,唯有刘氏痛哭声。
刘氏猛然擦了把眼泪,看向李克修,深深躬身行了一礼。
“三弟,嫂嫂知道你受了不少委屈,嫂嫂代你大哥给你道歉,左部永远都是以你这一支为尊,弼儿今后就是左部统领。”
“至于三弟的三个条件,嫂嫂也知三弟是为了我们这一支好,不希望本部落于他人,不希望本部就此衰落,本部与了瑁儿,和在你大哥手里也无区别,只不过是三弟想借此警示你大哥,避免他犯糊涂,毁了沙陀族。”
李克修第一次收回冷眼看向李克用目光,看向刘氏的目光渐渐郑重了起来。
沉默片刻,李克修拍了拍儿子手臂,李嗣弼忙低头推动木车。
“按照李悍虎此时行军之速,十日!最多十日!”
“大嫂,你明白吧?”
刘氏忙看向虎堂门口停住的木车,忙上前几步,来到李克修身前,郑重而坚定。
“十日,不!五日,最多五日!”
李克修沉默片刻,微微点了点头,叹气一声。
“希望希望还来得及”
好像所有力气都用光了一般,李克修看向门外一脸恼怒的李克用,也没了力气去与之对视,而是默默闭上了眼睛。
数十左右两部将领、长老跟在李克修身后,默默离开,虎堂中一干文武,至始至终都未敢说一句话,除了冒头的盖寓,还被人家骂了个狗血喷头,今日之事太过震撼刺激了,这些人离开时,身子都是飘着的,不知是该相信今日之事,还是不相信。
李嗣弼推着闭眼沉思的李克修出了晋王府,李涉不由苦笑道“将主,你这又何苦啊,闹了这一出,估计族长是彻底恨上了咱们这些人。”
李克修抬头看向李涉,不由笑了。
“怕了?”
李涉摇了摇头,深深叹气一声。
“怕是不怎么怕,毕竟咱们左右两部根基不在太原,只是觉得终究是有些不妥的。”
李克修看向南方,无声叹息。
“我就要死了,顶多不会超过一个月”
“爹”
李嗣弼大惊,正要开口安慰,却被李克修抬手阻止。
“人总是要死的,爹早已看透了生死,唯一遗憾的就是只能死在床上,未能死在战阵上”
“很是可惜。”
李克修笑了笑,看向李涉,说道“响鼓用重锤。相比右部,左部才是最危险的。”
李涉皱眉,有些不解。
“将主的意思是?”
李克修叹气一声,说道“我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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