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道宿州,刘桀的家乡。
书堂里,数十名十三四岁的少年,翘首看着上方,老族长刚刚还在那里兴致勃勃的讲着课,刘光急匆匆而来,送来一封书信,整个课堂顿时陷入到一片寂静之中。
刘桀静静看着手中的书信,信是从京城传来的,三子刘光辉亲笔所书。
刘光看到父亲拿着信的双手,正在剧烈的颤抖着,脸上有着惊骇之色,心中顿时惊异万分,在他的印象里,不管面对何种状况,父亲从来都是风轻云淡,面不改色,从未像现在这样,绪表露在脸上。
看完手中的书信,刘桀双手一松,信飘落在地上,整个人陷入到失神状态,口中喃喃自语着:“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刘光看了父亲一眼,随即弯下,捡起书信,细细看去,信中只有十三个字,杨家大火,杨道嗣及杨吕望故。
刘光失声道:“杨道嗣竟然死了?”
刘光的出声,顿时让课堂上的众人,带来一片哗然,议论纷纷起来,更是有一名长相与刘光颇为相似,有着英武之气的少年,站了起来,大声问道:“祖父,杨道嗣真的死了?”
刘桀已经从失神的状态之中恢复过来,看了少年一眼,沉声说道:“静声,读书。”
说罢,刘桀迈步走出了书堂。
“父亲,杨道嗣死,京城的局势,恐怕要有大的变化了。”
刘光追了出来,急声说道。
刘桀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停下步伐,沉思良久,最终说道:“准备马车,我要去丰京一趟。”
刘光掺扶着刘桀,担心道:“父亲,去往京城六七百里地,您的体....”
刘桀长叹一声,神落寞道:“老夫与杨道嗣争了一辈子,是政敌,也是知己,如今他死,我应该去看看他。”
见刘光还要在劝,刘桀沉声道:“不要说了,准备好马车,明一早,我就赶往丰京,让你大哥随我一同前去。”
刘光苦笑着点了点头:“是,父亲,孩儿马上去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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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化弄人,杨道嗣的妻子甘氏刚死没几天,一场大火,也是让杨道嗣随她而去了。
杨道嗣的葬礼,来了许多许多人,不管是他的朋友,还是敌人,很多都是来了,杨道嗣的许多理念,或许不是所有人能够认同,但是他的为人,他的功绩,却是受到所有人的尊敬。
赵询也来了,李勋跟着一起去的,并送上了赵智亲手所写的祭文。
三天之后,杨道嗣出殡,与其妻子甘氏,共眠一处。
承平九年,三月初五。
杨道嗣的逝去,所带来的震惊,已经被众人慢慢消化,京城的气氛,也是慢慢恢复了平静,但是在民间,普通老百姓,依旧还有许多人,以自己的方式,去纪念这位伟人。
杨道嗣当政的这二十多年,京城的物价始终保持在一个相对较低的状态,比懿、僖、平三朝要低的多,只比武宗时期略高,百姓的思想很简单,丰衣、足食,这些,杨道嗣做到了,所以他受到绝大多数老百姓的戴。
那场大火,杨炳林倒地昏迷,这一睡,就是整整三天三夜,在很多人看来,他这是伤心过度,悲痛绝,事实上,杨道嗣与杨吕望的死,杨炳林确实悲伤绝,但有些时候,一个人若是有了执念,在怎么痛苦,都会义无反顾的做下去。
房间里,杨炳林静静的坐在那里,前的桌子上,摆放着饭菜,已经凉透,他一口都没有吃,这段时间,杨炳林食不寝夜不寐,两三天,也难得有胃口吃上一顿饭。
房门被推开,杨诚久走了进来。
“六弟,父亲已故,你要保重体。”
杨诚久走到杨炳林对面坐下,看了一眼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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