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时,草就一稿,却原来似一副药方,上书:槟榔c厚朴c草果c知母c芍药c黄芩c甘草,这七味药。
商弦绝执稿在手,匆匆阅毕,疑问道:不瞒温先生,在下也是杏林世家的出身。先生这七味药,看着倒似一副方子,只是我自行医以来,不曾听说,亦不曾见过。且这方子上又不着用量,真是奇哉怪也。不知这其中究竟有何奥妙?还请先生不吝赐教!
温轶伦笑道:商兄好眼力!不瞒你说,这确是一副药方,也是一纸货单。
商弦绝越发疑惑道:哦,货单?什么货单?
温轶伦道:就是这七味药,我各要一千斤。
商弦绝吃惊道:你有何大用处,竟要得了这许多?再说,这一时之间,哪里就有如此大量的存货!别说是本号都春堂了,有几味药,譬如槟榔c芍药等,就是满京师也未必凑得齐这千斤之数啊!
温轶伦道:商兄说的不错!别说你这里没这许多的药,就有,我也没这许多的钱来买。这也正是我找你来谈这笔买卖的初衷。
商弦绝落座,把盏在手道:既如此,愿闻其详。
温轶伦道:实不相瞒,此次我师徒二人出门,本欲往山西五台山而去,只因这一路上见了许多自山西而来的流民,方知山西大疫。而这七味药,便是在下集多年行医之经验而治成的一副药方,名曰达原饮,可治这当下的瘟疫。
听说至此,商弦绝应了一声,放下手中茶,又将那一片纸拿在手中,仔细端详。
温轶伦又道:在下本想亲往五台山治瘟,可又觉身单力薄,此去只怕是杯水车薪。更何况那山西药市,恐怕也早已弹尽粮绝了。
商弦绝问道:那先生的意思是
温轶伦道:商兄放心!在下绝不是来向贵号佘货的。此次瘟疫之重,恐波及北方诸省,直逼京师,死伤无数,我想这朝廷终不会置之不理,一定会有所作为。
商弦绝道:此事倒也不假。京中户部c兵部已经领了这治瘟的差事,只是迟迟未见有甚大动静。不久前,京师的各大医馆药房,俱已奉了官府的谕令,正在加派人手,协助朝廷往各地采办治瘟药材而去。便是我这里,也还有两个采办药材的伙计未回哩。只是,这药材一时半刻,恐怕也难以凑集。
言毕,又呷了一口茶,颇觉为难。
温轶伦笑道:我要说的正是此事。商兄可有门路,能跟这京师官府说得上话?将我这药方递进去!我们就一面与就近的药商接洽,商谈采买药材之事,一面打探官府的态度。虽说这京城里,那白虎汤早已售罄,好在我这配方与之大不相同。想来这七味药,京中也有不少存货。即便是缺了一两味,也无甚打紧。只待那官家认了我的方子,势必要拿钱来买这些药材。我们就趁着这个当口,与那些药商定下买卖契约,把这所需之药尽数买了,再卖于官家。这岂不是治瘟c发财两不误?不知商兄以为如何?
商弦绝听罢了温轶伦的空手套白狼之说,只惊得是目瞪口呆。
于是,不无敬佩道:只道是先生医术精湛,却原来行医是仁心仁术,行事又神鬼莫测,当真是妙不可言!只是,这药方当真有效否?
温轶伦道:这方子自是有效。只是,如何能说服那官府,就要看你的手段了。
商弦绝抚掌道:话既已至此,我倒是有些门路。今日天晚,待我明日再去走动走动。
温轶伦起身道:既如此,我师徒便不在此叨扰。若商兄有信时,可往这街角的步芳楼来见。
说罢,就要与殊方离开。
那商弦绝正在兴头上,真是热情如火,哪里就肯放!
无奈,温轶伦坚持要走,商弦绝苦留不住。
相送至门口,温轶伦先自拱手道:做大事者,不拘小节。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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