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筠也就是看着夜深人静周围没人走动,才敢在路上闹。
陈援武灵巧的抬脚一闪,江筠踢了个空。
再踢,再闪。
还踢,还闪。
“我就不信踢不着!”江筠已经忘了蚊帐婚纱这个茬,一门心思的要踢中目标:“看你往哪儿躲啊?”
偏偏陈援武心情极好,就想着要逗弄江筠玩玩儿,左右躲闪,不但没挨着踢,还抽空扶了江筠两把,让她不至于摔倒。
江筠急了,平时陈援武处处让着她,凡事都顺着她的脾气来,这会儿她追着陈援武都快跑到家门口了,还没踢着,就有些恼羞成怒,停下脚步,就地蹲下来。
陈援武一直回头留意着,见江筠蹲在地上抱成一团,想起开头江筠似乎胃疼的样子,返身走回来,半蹲下:“小筠,怎么了?是不是吸着凉气了,胃疼?”
江筠猛的一抬头,伸出两手往陈援武肩头一推,看他措手不及的滑倒在地,连忙站起来抬脚就踢。
陈援武眼疾手快,顺势抓住江筠的棉裤往旁边一带,江筠整个人就往后倒,扑通一声重重地摔倒在地。
坏了!陈援武一激灵,顾不得站起身来,用手撑着雪地,直接就扑过去:“小筠,摔到哪儿了没?小筠?”
江筠的眼泪都出来了,脑袋撞在地上很疼,脑子里嗡嗡直响,更难堪的是面子摔掉了,气得打定主意不吭声。
让他猜去吧!
陈援武把手从棉手套里抽出来,检查江筠的肩膀胳膊有没有受伤。
这时,陈跃飞从陈家的院子里直冲过来,一把拽下江筠的围脖,去拍她的脸蛋:“喂,小筠?还能说话吗?”
江筠不得不开口:“能。”
带着哭腔的声音一出来,把陈援武心疼坏了,早知道让她踢一下就好了:“小筠,哪儿疼不?”
“能站起来不?我帮你!”陈跃飞伸手到江筠的脖子下,想扶她坐起来。
陈援武急忙抬手制止:“别动,先看看有没有伤到脖子或者脑袋,”低下头凑近江筠的脸,想要看清楚江筠的表情,同时伸手到江筠的帽子里去摸她的后脑勺,熟练的找到她曾经撞伤的位置:“小筠,这里疼不疼?有没有觉得头晕?恶心?”
江筠只觉得鼻头的酸气直冲眼眶,眼睛眨了两眨,泪水就顺着眼角流进鬓发里。
陈援武又心疼又后悔,柔声安慰:“小筠,不要怕,有我在!”
江筠的脑子里“轰”的一声,顿时泪如泉涌,墨蓝的夜空,陈援武的脸庞,都变得模糊而遥远,只有那句“不要怕,有我在”占据了她的整个心房。
陈援武一手垫在江筠的脑后,一手抓着江筠的背部,让陈跃飞扶着江筠的后颈和背部,合力扶着江筠坐起来,替她擦去眼泪:“我扶你慢慢站起来,先回家,我给你检查看看有没有脑震荡,不行的话,就打电话叫医生上家来。”
陈跃飞干脆得很:“哪个医生?住哪儿?我去叫。”
家属院里有家属是在军区医院当医生的,因为战地部队的特殊性,每个主治医生在急诊救治方面几乎都是全能的。
谁家大人小孩要是有个突发急症,来不及送医院,头一个都会想到去找院里当医生的那个人。
陈援武想了一下,没想起来:“那个电话,咱妈那儿有。”
陈跃飞伸手:“把门钥匙给我。”
他刚才跑到家门口才发现自己没带钥匙,又不想吵醒家里人,就薅着手在院子里等着,看见大哥和江筠追追打打的,还等着这两个人过来就吓唬他们,谁知,还没等他冲出去跺脚嘿一声,江筠摔倒了。
陈家的大门钥匙在江筠的小棉袄口袋里,陈援武一手扶稳江筠的后脑勺,另一只手去解江筠的棉大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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