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筠看着耿所长从亲切的红脸大叔秒变白脸曹操。
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官居上位者的架子就全都摆出来了。
跟他同桌吃饭的家人,可能是来走亲戚的,全都放下碗筷站起来,陪着笑脸不敢出声。
耿所长让罗海翔到饭桌上吃点东西歇会儿,自己把江筠带去办公室,喊秘书沏茶、生火。
就那么几秒钟的功夫,办公室主任保卫科科长接待科科长都出现在所长办公室。
江筠冷眼观察着耿所长的接待,搞这么大阵仗,是在防着她什么呢?
她只不过是来核实几个人的人事资料而已。
耿所长一一为她介绍每个人的职位称呼。
江筠不习惯跟人家握手,就抱紧了手里拿的笔记本和资料,耿所长每介绍一个人,她就微笑着前倾十五度鞠躬称呼“某长你好!”
她现在代表的是单位,不是她自己,气势不能低。
更何况她身后的单位本身就是让人望而生畏的。
围着江筠的几个人都是官场的老油条,察言观色极是厉害,按照他们的估计,江筠是个职场上的生手,充其量也就是个跑腿儿的,能拿着很这么牛的介绍信,有长辈有后台的成分居多。
还是上头有人好啊,年纪轻轻就能身居要职,吃皇粮。
他们热情地向江筠表达问候,你一句我一句的问她怕不怕冷啊,对这边的水土感觉怎么样啊?也不知道喜欢吃什么呀,饭菜吃不吃得惯呀?
江筠基本上都没听懂,陵城方言的发音系统对她而言是陌生的。
耿所长的秘书是个工农兵大学生,普通话说得尚算标准,就开始充当翻译。
问翻译了几句衣食住行,见江筠兴致不高,连客套的微笑都免了,赶紧换了个话题:“我们耿所长这两天都在基层检查工作,已经两天两夜没合眼了!”
江筠点点头,客套了一句:“所长辛苦了!”
秘书又接着说:“耿所长有胃病,有时候工作起来疼的都坐不住,我们找民间的赤脚大夫,给他弄了点儿秘方泡的药酒,能活血养胃,还能治老寒腿。”
间接的解释了领导身上的酒气是治病的。
至于是不是,大家都心知肚明。
江筠实在不善应付这种场面,几乎有些不耐,勉强笑道:“耿所长,我这次来是想要调两份人事档案,你这边留一个相关人员配合我的工作就可以,你的工作该忙就去忙,我就不耽误你们的工作了。”
耿所长一愣,随即暗笑,没有社会经验的小姑娘说话才会这么直接,既然如此,那就好打发了:“江组长办事利索,我们一定全力配合!不过我们管档案的那个同志外出了……”
这都是套路,人在不在岗不重要,重要的是以此观察江筠的反应。
江筠在讲究快速行动步调一致的部队环境里呆惯了,仍是就事论事的节奏:“没关系,耿所长,请问这里除了你以外,有谁是在本单位工作了十年以上的?”
保卫科长汤青松站出来:“我!江组长,我在这儿上班十九年了!”
江筠转头问:“耿所长,那就请汤科长留下来,我有一些问题想问他,你看可以吗?”
对于江筠的直来直去,耿所长已经在最短的时间内接受了,当即大度地笑笑:“可以可以,江组长有什么问题,尽管问,那我就不奉陪了啊。汤科长,接待好江组长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啊!”
耿平贵带着其他人退出所长办公室,低声跟办公室主任和接待科的科长交代了几句,自己大步走回家。
现在他就去问问罗海翔,这个小姑娘到底是什么来历。
如果不是罗海翔带进来的,这个小姑娘就算是有尚方宝剑,想要见他这个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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