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还没到达目的地,又听说是空军基地,所有乘客的心都跟着一起一落的,提起放下,放下提起。
江筠盯着许新阳,暗暗琢磨许新阳说的话有几分真实性:这是哪里的空军基地?距离目的地还有多远?这场风雪什么时候会停?他们还要等多久?
她发现,许新阳站立的姿态充分的说明了今天是不可能起飞了,那是一副准备原地宿营的模样。
就在江筠盯着许新阳的时候,还有两个人在关注着她。
一个是杨双双,想到要原地待命,她就有机会跟江筠在一起好好说说话了,所以她脸上的微笑是发自内心的开心,而不是为了安抚乘客作出的礼貌性的微笑。
另一个是罗海翔,刚刚他们机组人员在开紧急碰头会的时候,向来有些胆小的杨双双居然还有些兴奋,跟他说这次的乘客里有熟人,他莫名其妙的就想到了江筠,那个说很容易就能把他逗笑的女孩子。
他随着许新阳进到休息室,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江筠,不是因为在场的女性少,而是因为江筠身上那种淡定的不为世界所动的气质,是如此的特别。
当他听到江筠说数数睡觉的典故,忍不住就嗤笑出声,他想不到从容和慵懒这两种极端的表现怎么会出现在同一个人的身上?
有个坐在椅子上被称为“秦老”的年长者,脸色苍白,看起来很虚弱,还没有完全从惊吓中恢复过来,他身边的秘书模样的人率先发问:“请问有没有电话?我们能不能借用一下?单位已经秦老安排了人在陵城机场迎接,现在秦老心脏不适,我们需要跟单位联系,通知他们提前派医护人员到机场。”
话一出口,休息室里的气氛顿时如临大敌。
许新阳立即道:“你们一起有几个人?现在可以来一个人跟我一起去请示打电话。”
能乘坐他们这架飞机的人,所在单位都是有一定特殊级别的,介绍信那里不过关,基本上是上不了他们飞机的。
秦老身后立即出来一个年轻人:“吕秘书,我过去。”
吕秘书道:“小方,记得跟张处长说秦老血压低,现在心跳极缓,手凉。”
这话简直就像催命剂,许新阳严阵以待:“罗海翔,你在这里守着,我去去就回。杨双双,你去照顾秦老,邱淑媛,你再咨询一下其他人,看看还有谁有什么不适?”
副机长压阵,空姐顾大局,临时工当特护,这是最恰当的安排。
许新阳的动作迅速,带着小方就走,休息室的门一开一关,扑进来的冷空气,却让众人感到一阵头皮发麻的寒意。
杨双双硬着头皮上前:“秦老,我这里有血压计,您看需要给您量一下血压吗?”
吕秘书有点不满:“这里这么冷,没有烤火的,秦老再着凉了怎么办?”
七十年代的血压计,是要在上臂裹上血压袖带,然后捏充气球,用听诊器听脉搏的声音结合血压板上水银滑落的刻度,来判断病人的血压高低。
杨双双被吕秘书一质疑,就想退缩。
别看杨双双个子高,在权威面前可没有底气了。
江筠笑着上前,把自己的热水袋塞给杨双双:“我会使用血压仪,杨双双,我可以用自己的性命担保不会冻着秦老,你去帮秦老倒一杯热糖水过来,灌个热水袋。”
恰好她会这些高原高冷反应的急救。
她的保证,只是不想让杨双双在吕秘书面前下不来台,这个时候,杨双双代表的是整个机组,万一手抖把血压计掉在地上,人家都会说民航的空姐怎么怎么地的。
到时候杨双双承担地的责任就大了,说严重一点的话,心理阴影有可能把她的一辈子都毁了。
江筠的表情非常的理所当然,好像她就是最厉害的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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