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筠成功地撩了陈援武,确定自己没给他反挖坑的机会,一手抓着电话筒,一手按着电话机,笑了好一会儿,才放下电话,轻手轻脚地回房间去收拾了几件衣物。
第二天吃早餐的时候,叶清音又叮嘱了几句:“坐飞机呀,就最怕有气流,悬是悬乎一点,不过也不用怕,抓紧扶手就行了,别吓得叫唤出来。”
突然遇到颠簸和失重,一般人肯定都会感到不适,胆子小一点的也会惊慌失措。
江筠笑笑:“好。”
叶清音正色:“飞机起飞和下降的时候都会耳朵疼,你就忍一忍,下了飞机之后捂着嘴打几个哈欠就好啦。”
交代的都是跟仪态有关的注意事项,提醒江筠不要慌慌张张的忘了细节,至少要给别人感觉不是第一次坐飞机。
江筠乖巧的答道:“妈,我记住了,我先走啦!”
友谊饭店并不远,出于对学习的重视和谨慎,提早到给人感觉会比较好。
胡同里到马路上,已经有很多行人,绝大部分都提着大包小包的,一看就是走亲访友拜年的。
江筠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回到京城的第一个春节,她是没有机会去走亲访友拜年了。
她这一去,可能要两三个月,等她回到京城的时候,大街上已经春暖花开。
这是她把工作任务研究了一个晚上得出来的结论。
头天晚上她本以为打完电话能踏踏实实地睡了,结果闻着被子上熟悉的松香,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索性起来写工作计划。
她做的会议记录上,都是苏瑞国交代的具体工作内容,以及如何处理与地方部门的人事交接,还有遇到突发状况的处理办法。
作为副组长,她目前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如果这个事情没有其他组员,她一个人要怎么完成。
就按照这个年代的交通工具和反馈的时速,她只能做最大限度的预估,才不至于在等待中抓狂。
江筠每每要认真做一件事的时候,状态是非常投入的,一路上她都在反复的默记工作条例,到了友谊饭店,她的这个样子就被同去的其他几个人理解为紧张。
步森远有多年的工作经验,这次也是第一次带女同事外出调研,在去机场的中巴上,努力想把气氛调整得轻松一些:“大家昨天晚上都休息好了没有?等会儿咱们就要飞上天了,翅膀都准备好了没有啊?”
缪海平和林瑞芳会意地笑起来:“准备好了!”
江筠跟他们都不熟,就客气的笑着说:“准备好了。”
步森远笑呵呵的:“小江,这是第一次出远门吧?以前坐过飞机吗?怕不怕呀?”
江筠笑一笑,避开前面两个问题,只回答最后一个:“不怕!”
心想,不愧是组长啊,随随便便提个问题,就把人家的过往历史给问出来了。
步森远笑着点点头:“不怕就好,坐飞机可舒服了,不用担心晕车,也不用担心堵车,打个盹儿就到了。”
坐飞机出差的机会不常有啊,坐过一次也能记住好久,在没有坐过飞机的人面前,就是资历。
江筠见步森远把自己当孩子一样逗着说话,忍不住笑了:“飞机又不是车,要晕也是晕飞机啊!”
步森远像是刚发现自己的口误:“哦哟,小江,反应挺快的嘛,看来不是第一次坐飞机喽!”
江筠笑:“我刚来上班的时候,在航校去委培过,经常听到那些学员在议论。”
步森远带着恍然大悟的神情:“怪不得呢,我就说你看着眼熟,原来你就跟那些空姐特像!”
江筠敏感的觉得背后有两道视线,忍着不适,将语气疏离了几分:“步组长,您要是再这么夸我,我的翅膀可就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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