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筠不得不承认李彩霞在家属院生活区的人际交往本事,是自己望尘莫及的。
既然李彩霞可以从中得到乐趣,那她就提醒李彩霞哪些话能说,哪些话不能说好了。
过于限制一个人的天性,会让这个人在看不见的内心深处的某个地方,逐渐的形成逆反,不知道哪一天就会爆发。
江筠斟酌着字眼提醒李彩霞:“不是我不让你去跟那些人打交道,陈参谋工作很特殊,需要保密,你要是特别喜欢跟人家说话,很容易让人家钻空子,在你这里打听消息。”
李彩霞连忙保证:“这个我知道,保哥叮嘱过我,不能问的一定不问,不能说的一定不说!”
江筠微微皱眉:“你以后还是注意点儿,说多错多,有时候你自己是无意中说出去的,你自己并不觉得你说了哪些不该说的。而且,你在我这住着,你真要说错了什么话,人家不但只找你,还得找我,还得找陈参谋!”
背后要担责任的人多着呢,真要出了事,一牵连就是一大串的人。
李彩霞又开始委屈:“噢!那我以后不说了!”
江筠在心里叹了口气:“下午我去图书馆帮你借两本小说,你学着看看书,有什么不认得的字就来问我。”
李彩霞闷闷不乐:“你工作的时候,都不让人家打断你,那我怎么问呢?”
江筠暗暗翻个白眼:“把不认识的字抄下来,或者在那上面画个圈儿,等我歇息的时候你再问我。”
真是头疼,江筠觉得跟李彩霞谈起学习来就难以招架。
回到家,有个配枪的战士在门口等江筠:“小江老师,张干事让我来带你去办公室!”
是陈援武想跟江筠说话了,打电话给张明涛,让他转告。
张明涛见了江筠很客气,带她去电话班的机房打电话,还特意让其他话务员不要听内线。
江筠拿起电话:“hello!”
陈援武在电话那头笑了,语气温柔:“哈什么!是我!”
江筠听到陈援武的声音,心里有小小的激动,又不愿让陈援武听出来,故意说:“我知道是你啊,你打电话找我有什么事?”
陈援武继续笑:“就想知道你最近在做什么?”
江筠顿了顿才报告:“我这几天好辛苦的,废寝忘食地给高叔叔翻译材料,差不多写了有两万字了!”
陈援武沉默了几秒钟:“我的信呢?”
江筠吭哧了半天,答非所问:“我把你留在家里的词典带到宿舍这边来了,然后我还给你打了一件毛背心,嘿嘿,刚织了一个边儿。”
陈援武:“这边天气很暖和,绒衣都不用穿,两件衣服就能过冬了。”
江筠撒娇:“早晚还是凉吗?穿个毛背心在里面压风啊!”
陈援武笑:“好!那我等着穿!不过我现在也不着急穿,也不知道过年能不能回来,你不用急着给我织毛衣,先给我写信吧!”
江筠又想讨价还价:“织毛衣不能断,昔孟母,断机杼。”
陈援武哭笑不得:“这都什么跟什么呀!”好不容易得了一个打电话的机会,两个人居然在这里说废话:“你什么时候去上班?上班的地方远不远?”
江筠抓着话筒,想说江永华的事,又不知道怎么开口:“你妈那里还没消息呢,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上班。”
陈援武没打电话回家,并不知道江永华的事,以为江筠就是喜欢自由自在才住回装备部宿舍:“后天就过节了,你还是回去看看我爸我妈,嗯,去领了过节物资之后,也回去看看你爸,替我问声好。”
江筠汗颜,陈援武说的这些接地气的事儿,她一件也没考虑过:“好,我一会儿就去后勤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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