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婉萱并未伸手去接茶,只是淡淡道:“婉萱不是忘恩负义之人,今日就当是报了昔日贵妃娘娘的恩情。”
春香道:“良娣,您真是个好人。想想娘娘平日里素来嚣张,今日落难如此,也无人问津。也只有您才想着来看她。”
张婉萱抿嘴一笑,好人?哪里能够明确好人坏人?无非是立场不同罢了。
她淡淡道:“贵妃娘娘的性子婉萱也知道一些,所以本来就放心不下,特意来看看她。没想到还真的发生这样的事情。”
春香惊道:“难道良娣是早有预料?”
张婉萱摇摇头,不否认也不承认,只是回头催促灵梦道:“去看看杜若来了没有。”
灵梦应声,刚要出去,却迎面撞上了杜若。灵梦往其身后探探,没有人,奇怪道:“怎就你一个人回来了?太医们呢?”
杜若道:“娘娘,这太医不肯来,说是王皇后下了死令。既已封宫了,无论生老病死,都不敢再过问了。”
人走茶凉,唯有宫里最最现实。张婉萱倒是不觉得意外。只是看春香那模样,显然是接受不了的。
杜若道:“那现在怎么办?”
张婉萱道:“万贵妃这是外伤,可到底失血过多,总要开个方子补补气血的。晚些时候你陪本宫去御药房一趟。以本宫的名义开些东阿阿胶来给娘娘补补。”
杜若闻言,点了点头,便又看向了万贵妃。见她仍然昏睡不醒,她不由叹了口气。
想当初她借自己当做人质,逼迫小姐嫁给李幼清,逼不得已失去自由常留这深宫中时。她可是恨透了这个万贵妃。可现在看到她奄奄一息的样子,那些恨啊,也都渐渐的散去了。
张婉萱轻声走到杜若身旁,二人互视一眼,百般默契,似乎所有的语言都溶于眼神之中。杜若坚定的点点头,随之拉着灵梦和春香走了出去。房间里只剩下了张婉萱和万贵妃二人。
门一被拉上,视线又昏暗了许多。张婉萱点了蜡烛,随之坐下,看着方才的瓶瓶罐罐,又打算寻一些有用的药给万贵妃用。手指尖无意触及到那瓶绿色的药,因而洒了一盘子。
她急忙收拾残局,却无意闻出这药和‘绝嗣散’的味道有些相似。未待细究,便听到床上有动静。张婉萱将那药悄悄收入袖中,漫不经心的走到万贵妃身边。
“本宫还活着吗?”她试探性的问着,抓住一边的帷幔,想要起身,却发现并没有什么力气。张婉萱忙道:“娘娘不用试了,您现在身子还虚弱的很,不要做这些白费力气。”
万贵妃听到有人说话。这才知道自己似乎还没有死。手腕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
她抬起手看了看,却发现已经包扎好了。难道是皇上吗?他果然放不下自己?她不敢确定。可当清楚的看到张婉萱的身影时,她才微微一愣神。
“是你?”
张婉萱递了一杯茶给万贵妃,“永宁宫现在十分荒芜,几乎没什么可以吃的。现在既然您已经醒了,待我回去时给你悄悄带些吃的来。”
“怎么会是你?是你救了我?”万贵妃似乎没听到她的话,仍然继续的问着自己的问题。张婉萱道:“娘娘为何要如此惊讶?”
万贵妃苦笑:“你不是已经背弃了本宫么?”
张婉萱闻言,便知她定是听到了什么风言风语。可无论是谁说的,但那都是不争的事实。
她坐到床边,将万贵妃扶起,淡淡道:“婉萱并没有背弃谁,一切无非是想要在这举步维艰的深宫中活下去。”
万贵妃微微一怔,本来还想说什么,可是到底还是没有再说。现在这些与自己又有何干呢?
她忽然抬起头看向张婉萱,漆黑的眸子里闪耀着精光,“婉萱,你若能帮本宫重新出去,本宫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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