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听他的,明日在公堂现身,还是一直待在这儿,不出去?”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李榕榕抬起头,双眼含泪,用恳求地目光望着冰河,她希望冰河能替她做出决定,而冰河却摇摇头,用冷静到有些无情的语气说道:“这件事只能靠你自己,我们是外人,帮不了你。”
朽画看了眼想开口说话的李榕榕,快她一步,堵住了她,“你有一晚上的时间可以慢慢考虑,不用急着现在就对我们回复,无论你作何决定,最后影响的都是你自己。”
话已至此,多说无益,冰河和朽画不再多留,跟苏幕遮告过别后就回了有凤来仪,临走前嘱咐苏幕遮注意着点她这边的动向,别再让她轻了生,苏幕遮应下,他看了看正抹着眼泪,低头沉思的李榕榕,动作很轻地替她关上了门。
“冰河姐,你觉得李榕榕她会怎样选择?”朽画边走边问道。
“不好说,不过按照这几个时辰的相处,我觉得李榕榕选择露面的可能性较大。”冰河猜测道,“毕竟那个翡翠玉佩是她父母留给她的遗物,意义非凡啊。”
“为了一个死物,要把自己的后半辈子全搭进去?”朽画不敢置信地摇头,“我觉得这种没有意义的冲动很愚蠢。”
“如果换做是你”
“如果换做是我们有凤来仪中的每一个人,都不会为了区区一个死物,而再次把自己推进火海,这一点,冰河姐你是很清楚的,不然,我们也不会聚集到这里了。”朽画截断了她的话,一反常态,有些冷酷地说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你说得对。”冰河失笑道,“是我问的问题愚蠢了。”
“不过,即便李榕榕选择露面,莫姐也会选择救她吧。”朽画说道,她低头一笑,“莫姐总是这么善良。”
“既然知道,那就好好解决这件事,别再让莫儿烦心了。”两人走进屋,冰河转身关上了门。
她们才刚坐下,屋内紧闭着的窗户就忽然被一双手推开了,微凉的夜风吹进了房间里,一身夜行衣装扮的听海敏捷地翻身进来。
“回来了。”两人一点也不意外,朽画忙问道:“怎么样了?李榕榕的卖身契拿没拿到?”
“到手了。”满身寒气的听海从怀中掏出一张被折叠起来的黄纸,她将那张纸递给了冰河,道:“就是这个。为了避免何平发现卖身契丢失再做其他准备,我又把一份假的放回了原处,如果不细看,发现不了破绽。”
冰河打开一看,纸张上按着一枚鲜红的手印,她快速扫了几眼,这赫然就是李榕榕的卖身契。
“干得漂亮。”冰河笑着夸奖了她一句,“对了,何平说他那儿还有李榕榕父母的遗物,是个翡翠玉佩,这个你知不知道?在找卖身契的时候,你有没有看到过?”
“遗物?”听海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她回忆着,道:“我没听到他们提起过,而且何平住的地方算是家徒四壁,什么贵重的东西都没有,都被他典当了去赌博了,我翻了个底朝天,并没见到过你们口中说的什么翡翠玉佩。”
“既然没在家里放着,那就是他随身携带着,或者,翡翠玉佩早就被他当了,只是故意用这个想要引李榕榕现身罢了。”冰河沉吟着说道,将刚刚发生的事告诉了听海。
听海一挑眉,正解着衣带的动作停住了,她道:“以防万一,要不要我再去一趟?”
“不必了,何平现在应该在家,你再去,说不定会暴露身份,上次的事,莫儿已经知道了。”冰河阻止了她,道:“而且没有卖身契,何平奈何不了李榕榕,今天就先这样吧,去休息吧,你也辛苦一天了。”
说着,冰河借着蜡烛,点燃了那张卖身契,火舌迅速席卷了那张黄纸,将它烧成了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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