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明欢注视着莫夫人,认真道:“母亲,您曾跟我说过,夫人救过您的命,做人不能忘恩负义,莫初见以前虽然是那样对过我,但这些年她欠我的,我已经讨回来了,今日宫中宴会之上您也看到了,她现在既然能为父亲分忧,又不会丢了丞相府的脸,真的没必要再揪着过去的事不放了。”
莫夫人听着她的话,恍惚间,依稀能听到那人满含笑意地声音传来,仍是多年前的那种语气,亲昵地唤她“小瑶儿”。
“你出去。”莫夫人突然道。
“母亲?”莫明欢讶异地看着她。
“出去。”坚决的声音再次响起。
莫明欢眼中划过一道暗光,抿了抿唇不再多言,屈身行礼,离开了莫夫人的房间。
莫夫人在烟霞的搀扶下坐回了椅子上,她长叹一口气,疲倦地闭上了双眼,心底想着莫明欢的话,忍不住酸涩难受起来。
莫明欢口中的“夫人”正是莫初见的母亲,那是个很独特的人,她仿佛拥有与生俱来的魅力,笑容可以治愈一切伤痛,也许是因为她来自江湖,行为作风与莫夫人这种身居闺中的女子大相径庭,她的名字叫杨以亦。
莫夫人遣退了烟霞众人,她从床底下找出了一个被锁锁着的桐木箱子,又从枕头下拿出一枚钥匙,犹豫着打开了箱子,箱子里面放着一些陈旧的衣服,平日里的琐碎用品,以及还有一个小的木头盒子。
莫夫人拿起那个盒子,手微微颤抖着打开了它,里面放着一个样式精美的簪子,她看着那根簪子,想起往日自己本是家中存在感最低微最受冷落的庶女,后来虽是嫁给了朝廷命官,可说到底还是为妾,家中刻薄的嫡女姐姐在她出嫁当日,竟私自扣下了她的嫁妆,连一件像样的首饰都不曾留给她。
而与她在寺庙相识的杨以亦仗着自己有武功在身,竟踏着轻功潜进了她的房间,听到她和婢女的对话时,二话不说的将这根在当时价格不菲的簪子送给了她,她们二人明明算是情敌,但杨以亦却是极为大度,笑容亲昵地欢迎她,还对她说,“进了莫府,就是自己人,我会保护你的,小瑶儿”。
那是杨以亦第一次喊她小瑶儿,就让备受冷落的她感受到了温暖,莫夫人握着那根簪子,鼻尖猛地酸了起来,滚烫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的喷涌而出。
“姐姐对不起”
她低低的哭泣声在寂静如水的深夜里悄然响起。
莫初见不知道那天晚上莫明欢与莫夫人之间发生的事,她本以为莫明欢还会来找她询问春宴上发生的,没想到一连等了三天都没等到,与此同时,她算着有凤来仪选花魁结束的日子,在当天,再次冒险跑出去了一趟。
事情正如莫初见预料那般,花魁的最终人选落在了冰河头上,毕竟无论颜值还是才华,冰河都是有的。
冰河看到莫初见来了,但她实在没空,甚至都来不及对莫初见说一句话,莫初见知道冰河接下来还有很多事,她只在有凤来仪待了一会儿,就去了对面的那家酒楼。
说来也巧,她才刚出有凤来仪的门,就遇到了并肩同行的苏幕遮和萧染。
莫初见眼眸转了转,直接上去跟两人打了声招呼。
苏幕遮看到是她,显然很惊喜,脚步下意识向前了两步,道:“莫姑娘”
莫初见对他笑了笑,看了看萧染,她问道:“这个时间段,你们是刚从贡院回来?”
“嗯。”萧染微微颔首,笑道:“我本来是打算来这儿吃饭,想着苏兄住在这边,于是就和他一起来了。莫儿,你这是要去哪儿?”
“我就随便逛逛。”莫初见道,“这不是花魁选完了嘛,我看我在那儿待着也是无聊,倒还不如出来走走,没想到才刚出门就遇到你们两人了。”
萧染试探问道:“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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