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迈的狄俄墨得斯，你何必问我的家世？

    正如树叶荣枯，人类的世代也如此，

    秋风将枯叶洒落一地，春天来临

    林中又会滋发许多新的绿叶，

    人类也如是，一代出生，一代又凋零。

    ——一位盲眼的古迈锡尼诗人

    1

    麦克宾手握长枪，背靠在旋梯的转角处。他侧过头，一言不发地盯着前方。

    往上走的阶梯上密密麻麻地横陈着尸鬼的尸体，血腥与腐臭恶心得能让人吐出来，黑色的血喷溅在墙壁上，缓缓淌下，又与地上的血汇集，从楼梯的边缘一滴一滴地落下，发出如同深山石洞里水滴的声音。

    野兽扑杀的脚步声响起！麦克宾浑身绷紧，四具尸鬼从楼梯下面猛扑上来，转眼就到了到了转角处。

    “射击！”麦克宾厉声发令，在他身旁，四名卫兵从临时的工事后面瞄准，和麦克宾一同向尸鬼开枪。子弹巨大的动能让尸鬼们像是撞到了一堵墙上，它们哀嚎一声，随后趔趄着滚下楼梯。

    但甚至没有喘息的机会，其中一个尸鬼就忽然从翻滚中跃起！它蹬腿猛扑向一名年轻的卫兵，惨白的人脸上带着狰狞的笑意！

    又一次暴烈的枪声！尸鬼苍白的脸碎裂开，整个身子横飞出去。

    “妈的，记住要打碎他们的脑袋。”麦克宾手握一支短火枪，“这帮鬼东西只要不打脑袋都是死不掉的。”

    十几分钟前，麦克宾来到瞭望塔巡查，就在塔顶上，他看到了从绯云森林方向逐渐聚拢过来的尸鬼群。麦克宾当即把自己的马借给了他们中最年轻的卫兵，让他回去报信，其实也是给了他生还的机会。剩下的卫兵本以为自己已经必死无疑了，但麦克宾很冷静地布置了防御。从塔底到塔顶要经过一个数百米的旋梯，卫兵们则用瞭望塔上废弃的石料在狭长的楼梯上沿路设下了5个简易的工事，他们就躲在工事后面向尸鬼射击。尸鬼们潮水般涌入塔内，他们则依托着这些工事且战且退。每当一个楼层快要被尸鬼攻占的时候，他们就在面前尸鬼的尸体上点一把火，然后就往靠近塔顶的一另一个工事撤退。眼下这已经是他们的最后一个工事了，数百米的旋梯上到处都堆积着尸鬼的尸体和血，整条旋梯上都缭绕着血的腥味和浓烟的味道，而向他们冲锋的尸鬼也比刚开始的少了不少。

    被刚刚的齐射命中的尸鬼翻滚着坠下楼梯，落在转角处的血泊里。开枪的卫兵大口喘气，平复自己急促的心跳。接着，一行人默默地背靠工事低头，为火枪装上新的火药和子弹，又用通条疏通枪管。

    他们可能已经杀死数十只尸鬼了，而至今还未折损一人。冲上楼梯的尸鬼已经越来越少。此时此刻，这些年轻的卫兵们的心里渐渐地又燃起了那么一点希望，他们开始有点相信自己能活下来了，相信自己能守过这个漫长的黑夜。

    麦克宾一直紧紧地盯着楼梯的转角，背影在微光下很模糊，如山岩般苍茫。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