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说什么？”阿特拉斯的声音里有了一丝危险的意味。

    “神国可不是能够‘建立’的呀”

    她忽然悠悠地低吟起来，像唱着悠久的歌：

    “法利赛人问神的国几时来到。神子回答说，神的国来到不是眼所能见的。人也不得说，看哪c在这里；看哪c在那里，因为”

    她轻轻地眨了眨眼睛。

    “神的国就在你们心里。”

    阿特拉斯的脑袋里轰的一声炸开了。这段话描述了神子传播福音时所遇到的一场关于‘神国’的问答，和阿特拉斯刚刚引用的句子一样，这段话同样被记录在人类的圣典中；这不会是一个普通夜精灵女孩能诵记的文字。

    他意识到自己步入到了一个圈套之中。

    “你是谁？”他后退了两步，沙哑着声音问。

    无形的伟力劈头盖脸的压下！阿特拉斯低吼一声，他被迫双膝跪地，地面几乎被砸出了一道裂痕。

    女孩摘下风帽，灿烂的金发阳光般浓烈；她转过身来，一只手上握着她那柄纯白的长剑。

    “夏洛特·米德拉什哟；”她调皮的眨了眨眼睛，“稍微有点长，嫌麻烦的话叫我‘公主’就好。”

    3

    公主是在下午带艾拉去洗澡时和艾拉交换了身份的。

    按照罗兰的猜测，从出现在他去万魔殿接艾拉的那天晚上的亡灵的行动模式来看，召唤亡灵的人无非可能有两个目的：1杀死罗兰；2带走艾拉。当天晚上的计划虽然失败了，但对方的行动却仍然可能继续。然而医院骑士团的警卫力量极其有限，所以罗兰想了个办法：公主和艾拉互换身份——两人的身形本来就很像，用风帽遮住发色和耳朵这些特征后便非常不容易被区分开——然后公主在牢房里等着对方送上门来，艾拉则和圣何塞一起待在罗兰病房的隔壁，这样一来圣何塞可以看守艾拉，假扮成公主的艾拉也可以对入侵者形成一种威慑——只要艾拉的伪装不被识破，没人敢迎着圣城中最锋利的剑对罗兰下杀手。

    这么做的直接结果就是，本准备带走艾拉的阿特拉斯此刻却和公主在牢房里狭路相逢。

    阿特拉斯双手撑地，呼吸越来越急促；在圣剑·神判面前，他全身仿佛遭受着千斤的重压。

    压垮他身体的，是他灵魂中所背负的罪过。

    公主哼着歌儿，她从长裙里摸出钥匙，解开了束缚着自己的脚镣，又打开了牢房的铁栏，缓缓朝阿特拉斯走去。

    阿特拉斯咆哮一声，他用尽全力抬起一只手臂，握拳朝地面砸下去！

    “来啊，铁家伙们！”

    从转角处忽然刮来一阵带着铁腥味的风！四位武士从转角处以极高的速度冲了过来，他们沉重的脚步踏在地上，像是翻滚的狂雷！

    公主提剑横扫，剑扫在其中一位武士的手臂盔甲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她顺势向后跳，轻盈的跳回到牢房里面。

    四位武士黑压压地站在她面前，像是黑色的山脉；他们手中提着纹钢巨剑，在昏暗的火光下闪耀着光芒。

    公主眯着眼审视着他们：武士们穿着黑色的全身甲，身上的每一处皮肤都被包裹在铁甲之下；没人能看见他们冰冷面甲之下的脸，这让人觉得他们仿佛没有生命；他们只是持剑而立，一言不发，像是四个森严的死神，等待着让他们收割生命的命令。

    但这不是公主所关注的。真正的问题在于在“神判”的领域之内，武士们依然站着。

    神的审判对他们无效。

    长廊里忽然流过一阵微风，挂在墙上的灯火忽而闪灭了一下。

    “唉，”公主叹了叹气，“圣墓守护者吗？”

    趴在地面的阿特拉斯艰难地抬起头，从武士的缝隙中看着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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